袁将军“贱人奴婢,律比牲畜”
想要救她出去,只能先将她们赎出去。
得到消息的刘畅假惺惺的赶过来,何惟芳被发卖军营,就是他与王擎、秦胜意的得意之作。
刘畅“牡丹,我来了…”
刘畅“我听闻你的消息,连夜赶来,我这就救你出去”
崔静姝“不必了”
崔静姝冷冷打断,将银钱给了袁将军,按了手印已经银货两讫了。
刘畅“牡丹…袁将军,我愿意出两倍的价钱”
崔静姝“将军可认识眼前的这位郎君?”
袁将军“素不相识”
崔静姝“既然是素不相识,子舒阿兄怎么知道,他姓袁?”
崔静姝“还是说,你是因为什么人,才知道他姓袁的?”
这话问的刘畅一愣一愣的,何惟芳趁着阿宁扶着她的同伴时,直接上去给了刘畅脸上一拳,骂了声“虚伪”。
刘畅“牡丹,你怎么这么想我?”
何惟芳“王擎是你的人吧?”
刘畅“牡丹,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崔静姝“走吧牡丹”
崔静姝“你这身体,还能骑马吗?”
何惟芳“我可以,但是她……”
那姑娘明显伤的严重,他们这一路走回去是不可能的,正想着路上什么时候能来一辆马车时,只见远远的,朝他们面前就使来一辆马车。
萧时桉“阿姝”
崔静姝“你怎么来了”
萧时桉“路上细说,何店主受了伤,让她们先上马车吧”
崔静姝“好”
何惟芳二人身上有伤,阿宁扶着他们上了马车,阿福驾车。
崔静姝“阿兄,你先回去吧,回去府里让人备着热水”
崔远“不行”
崔远警惕的看了看后面跟着的刘畅,他这个时候怎么能离开。
萧时桉“崔大人放心,我会陪着阿姝的”
崔远“你……萧大人请自重,我家小妹的闺名”
崔静姝“好了好了,别说了,快去快去”
崔远“你居然为了他…你推我?”
崔远看着自家小妹那一番威胁的眼神,只能屈服,他点头示意阿福,一定要看好小姐,切不能让这等“贼子”,欺负了妹妹,阿福点头应下,他表示自己一定不负他的嘱托。
崔静姝“后面的,能解决掉吗?”
萧时桉“闭眼”
萧时桉取出怀里的笛子,一缕笛音传出,就听到周围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阿福借着月光看着那些稀稀疏疏的菜花蛇,全部井然有序的排成一队,往后面那辆马车去了,紧接着后边就传来刘畅的惊呼声。
笛音毕,周围也没了任何响动。
崔福“萧大人,你好厉害啊”
萧时桉“音律可以让人赏心悦目,也可以成为你手中的利器”
崔福“好厉害啊,我也想学…”
萧时桉“你就别学了”
崔福“萧大人是觉得小的没有天赋吗?”
萧时桉“非也非也”
萧时桉“你家娘子怕蛇,你若是学了,万一传入崔府,她该有多害怕啊”
崔福“这倒也是啊”
崔福“那我不学了”
阿福虽然喜欢新奇的东西,但若是危害他家娘子的,那就算了,要是让自家郎君知道,那就完了。
崔静姝远远的朝后面看了看,这个刘畅,枉费她之前觉得他是可塑之才,将他引荐给徐公,如今没了县主的婚事,他已经可以实现自己的报负了,可又在这个节骨眼上重新回到了宁王麾下。
他不是自称有所谓的“风骨”吗?
萧时桉“别想了,人各有命,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崔静姝“嗯”
天刚蒙蒙亮,萧时桉便先行一步赶回府中,去换衣裳,他需要早早的上朝。
回到府中,丫鬟们早早的备好了热水,为牡丹沐浴,给那个小姑娘擦拭身体,她又派人去蒋府,与大福、玉露她们报平安。
哑女醒来时,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眼前的姐姐还在,她们从那个吃人的地方逃出来了。
何惟芳“你可算是醒了”
阿宁“何娘子,药熬好了”
何惟芳“谢谢你啊,阿宁”
阿宁“不客气,小姐说,吃药之前先给她用一碗粥”
何惟芳“好,我来吧”
何惟芳“对了,静姝呢?”
阿宁“唉,家主回来了,正在斥责小姐”
何惟芳“那……”
阿宁“您就别担心了,家主可疼小姐,怎么可能真罚,就是做给外人看的”
宫里来人了,崔愈不得不做出个样子来,来的人还是高内侍,听着里屋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高内侍被拦在门外,吓的魂不守舍。
高内侍“不可打,不可打呀”
崔衍之“高大人放心,我崔府绝不是那种徇私枉法之人”
高内侍原本就是来说说,圣人的意思是咱们私下里意思意思就完了,怎么这太尉大人还真打呀,这让他回去怎么交差。
五十鞭子,打完了。
打的是屋里的羊皮,到了该她表演的时候了,裙子上衣裳上面,都染了一层像血的颜料,远远的像极了皮开肉绽的样子。
她被抬着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可把不知情的李氏以及他那两个哥哥吓坏了,高内侍更是慌忙的跑回去,希望能找个太医应应急啊,这要是被圣人知道了,就麻烦大了。
李知微“阿宝,你别吓阿娘啊…”
李知微“快去请大夫,请大夫啊……”
福安院一阵骚乱,就在抬着她的家丁出去后,她伸了伸懒腰,从担架上站起来把他们着实吓了一大跳。
崔静姝“别担心,我没事,阿翁打的是羊皮,我只是在里面顺着喊几声”
李知微“你这丫头,这是欺君之罪啊”
崔静姝“圣人不会在意这等小事的”
崔静姝“再说了,他肯定也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果然还是崔静姝了结他,高内侍回去禀告,圣人并没有让人声张,反而是赐下许多药品替他掩人耳目,但却没有让太医过来,这便是他知道了。
紫宸殿
高内侍刚传回消息,淑妃就从兴庆宫回来了,尽管三郎一直宽慰着她,不亲眼见到让她怎么能放心呢?
三郎“别担心,没事的”
淑妃“三郎,我不放心,万一是真的呢?”
淑妃“我想去见见她……”
三郎“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改日,改日咱们一起去…”
淑妃“悄悄的,咱们悄悄的出去…”
三郎拗不过皇甫令歌,他们二人的关系刚刚好了很多,尽管如此她还一直住在兴庆宫,如今听到小姝被罚,他不禁有些吃味了,自己平日里头疼脑热的,也没见令歌这么关心他,如今小姝…只是传言,她就迫不及待了。
三郎“你对小姝,比对朕还关心”
淑妃“陛下是小孩子吗?”
淑妃“小姝的醋也要吃?”
三郎“朕就是小孩子了”
淑妃“陛下……”
三郎“好好好,咱们午后,悄悄的出去…”
李氏吩咐了,接下来的几日,小姐要在家里“养伤”不可随意出去。
崔静姝“对了牡丹,她是谁啊?”
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在吃着碗里的饭菜,何惟芳解释她在军营认识的哑女,她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何惟芳“我刚刚听说你被罚了,怎么样啊,哪里受伤了吗?”
崔静姝“我没事,我阿翁才舍不得打我呢”
何惟芳“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崔静姝“你别这么说,你是我带来长安的,我自然要保护好你”
崔静姝“我暂时被禁足在家中,她身上有伤,还不能离开…你的事,他们官官相护,更何况,还有刘畅虎视眈眈,你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啊”
何惟芳“放心吧,我不会飞蛾扑火的”
崔静姝“胜意是怎么回事?”
何惟芳没有说话,只是一脸苦笑的摇摇头,也不怪她这般,任谁,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后,都是这般难过,与牡丹说了会儿话,她便回去了。
崔静姝“随之什么时候回来?”
阿宁“按照脚程,起码也要明天”
崔静姝“让釉白,去城门口等着,等他回来,带他入府”
崔静姝“就说,我有要事,请他过来”
阿宁“是,小姐”
将人嘱托好了之后,她才堪堪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就觉得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痒痒的,让她不自觉的抬手去挠了挠。
她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人坐在她床边一样,与困意做了斗争,到最后,还是选择睁开眼睛。
淑妃“醒了?”
一个温和的女声在头顶响起,带着点笑意。
月白色的宫装,领口绣着暗金线的缠枝纹,乌黑的发髻上只簪了支白玉簪,正是淑妃,她显然已经坐这儿很久了。
崔静姝“令歌,你怎么来了”
淑妃“我和三郎,悄悄来的”
崔静姝“完了完了,欺君之罪”
淑妃“三郎知道的,放心吧”
崔静姝“你们怎么会来?”
淑妃“我不放心,我得亲眼看着你没事,才能放心”
崔静姝“还是姐妹靠谱”
崔静姝“我没事,能吃能睡…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淑妃“那就好”
静姝换了一身衣裳,便与淑妃一起去前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