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正厅,本应该明日回来的蒋长扬,此时也在。
蒋长扬“你救了牡丹,她怎么样了?”
崔静姝“她没事”
蒋长扬听书了牡丹的事情就连夜赶回来,到了一次西郊大营,得知人被救走的消息就赶忙到了崔府,谁知三郎和淑妃也在。
三郎“好了随之,既然回来,定然是在洛阳找到了罪证?”
蒋长扬“臣不负所托”
西郊大营与宁王勾结的人可以确信了,就是那位“袁将军”。
崔愈“阿宝,你说的火铳,制造的如何了”
崔静姝“时间来不及,现如今只有两百架”
三郎“已经足够了”
虽然数量不多,但对于现如今的宁王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崔愈“不知圣上打算何时动手?”
三郎“容朕想想…”
崔愈“宁王如今,还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存在河西军的身上”
蒋长扬“萧将军的独女已经与裴忠退亲,宁王膝下只有吉安县主一人,所以…他势必要拿婚事作为交换”
崔静姝“凭什么!”
这回轮到崔静姝自己坐不住了,蒋长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现在脑中已经想到了萧时桉要埋在哪儿了。
崔静姝“我是说,县主,她心地不坏,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若是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将来宁王倒台后,她在萧家如何自处?”
蒋长扬“她既然嫁到了萧家,自然已经不算宁王府的人了,我看以允执的性情,绝对做不出那等抛弃糟糠之妻的事来”
三郎“幼贞身为李唐皇室,她与朕将她父王的所有,都交代了,朕也想给她一个安稳的去处”
崔静姝“不行”
三郎“小姝,你今日怎么了?”
三郎有些不解,萧时桉无论是人品还是相貌,都配得上幼贞,怎么小姝一直在拒绝。
崔静姝“你要是给他俩赐婚,咱们就绝交吧”
蒋长扬“呦呦呦,急了急了”
话音刚落,崔静姝削苹果的手猛地顿住。那原本连贯的果皮“啪”地断开,一整块带着果肉的皮从刀刃上坠下来,在桌面上滚了半圈。她握着水果刀的指节瞬间泛白,抬起头时,眼睛里像淬了冰,死死盯着蒋长扬,连呼吸都像是被冻住了似的。
空气里的暖意仿佛一下子被抽干,蒋长扬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褪去,就被她这副模样惊得僵在原地。
崔愈“阿宝…你这么在意那位萧大人,可是…”
崔静姝“哼”
三郎“朕就是打个比方…”
剑拔弩张之下,三郎弱弱的插话进来,崔静姝直接将那半块苹果扔到了蒋长扬身上,随后那把刀很是利落的落到了蒋长扬的发冠上,头发瞬间披散开,崔静姝离开的时候,还把他踩了一脚。
蒋长扬“哎呦,疼死我了…”
崔静姝“该”
越想越生气,直到系统的声音传过来,她才回了那么一丝理智。
回到了房间,系统从空间里给她带来一杯奶茶,降火的,眼下主世界还未开启,等这个世界结束后,她可以回到原来的现实生活生活一段时间,这也算系统奖励她这段时间奔波的辛苦。
崔静姝:那我是不是就意味着暂停“他”的攻略
二胖:是
二胖:现如今检测到宿主情绪被剧中人物影响太过情绪化
崔静姝:是我太冲动了,新手,你也理解一下
二胖:先回去,咱们休息几天,再接新的世界
崔静姝:查询本世界的任务进度
二胖:已达百分之九十五
崔静姝:那就好
差一点她就陷进去了,还好,系统及时出手了,差点忘了这里是剧穿世界,这里所有的人物,都是剧本原有的剧情,大剧情不能崩坏。也许在里面待的久了,她差点就要把自己当做这个世界的人了。
崔静姝:回去之后,我还能见到他吗?
二胖:演员是存在于现实世界的
系统将演员的资料传入她的脑海中,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她记得,他是很出名的一位话剧演员。去年,她被同事带着一起去看了他的话剧。
崔静姝:等我回去,剧穿的情感,就帮我封锁吧
二胖:好
淑妃见她回来,便推门进来与她告别,她们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也该回去了。
送三郎和淑妃回去后,蒋长扬想见牡丹,被她以天色已晚拒绝了。但不过,牡丹不在她这儿,她回了蒋府,刚刚崔静姝只是故意气气他的。
阿宁“小姐,何娘子说,等她拿回花满筑,就将赎身的钱拿给您”
崔静姝“行,我知道了”
天儿热,崔静姝便让阿宁回去休息了,她一个人在院子里乘凉,反正也睡不着。
夜风带着草木的凉意拂过衣襟,她站在廊下,望着天边那轮圆满的明月。银辉漫过檐角,落在她摊开的手心里,像一捧冰凉的碎光。
思绪像被风牵着的线,慢悠悠飘回刚来时的日子。
那时多清醒啊,抱着手臂站在古色古香的庭院里,看着丫鬟们屈膝行礼,听着远处传来的丝竹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果然是书里的世界,连布景都精致得像幅工笔画。
人人都知道,剧里的爱恨嗔痴、生离死别,不过是印在纸上的铅字,是编剧笔下的起承转合。那些所谓的角色,不过是承载剧情的纸片人,他们的喜怒哀乐,都由不得自己。
可这里太真实了。
指尖触到的廊柱有木纹的肌理,鼻尖萦绕的花香会随晚风变淡,就连对面那人说话时,睫毛颤动的弧度都清晰得不像话。
忽然记起网文圈子里的说法。
读者们总爱给喜欢的角色写额外的故事,填补剧情的空白,赋予他们新的可能。
那时她还在屏幕前笑别人太投入,如今自己跌进来,才明白——原来她这种剧穿,在圈子里叫做“番外同人”。
是了,她成了这篇“同人”里,最不该出现的变数。
明月在云里浮沉,她轻轻吁了口气。
清醒?
或许吧。
只是这真实的人间烟火,早已悄悄漫过了最初那道“纸片人”的界线,让她在每个望月的夜里,都忍不住怀疑:所谓清醒,会不会也是另一种自欺欺人?
外面的现实世界里没有的,她在这里想要拼命索取。
她知道这是假的,是剧里的设定,是系统赋予自己的人生。
百分之九十五的进度总是异常加速,很快就到了万国来朝的时候,也许是系统觉察到她情绪急转直下,这才推快了进度条。
昭昭有唐,天俾万国。
每岁正月,万国来朝,留至十五日,于端门外建国门内,绵亘八里,列为戏场。
就在众人沉醉之际,一位来自边陲小国的使臣却突然发难,他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久闻大唐盛产牡丹,芳华绝世号称国色,今日却不得见,莫非是看不上我等边陲之地,有意藏私?”此话一出,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何惟芳身上。
何惟芳神色平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使臣莫急,好花需待好时。牡丹乃我大唐国花,自然要在最恰当的时刻绽放,以表我朝对诸位的敬重。”
牡丹一事,定在十日之后。
听他们谈及牡丹,阿史那丹早已按捺不住自己了,这些人,说的好像有多了解牡丹一样,不过是为了在这儿想要与大唐皇帝为难,听闻中原多的是武功高强之人,这宴席上的剑舞,纯纯花架子,看着人心里烦躁。
酒足饭饱后,早就蠢蠢欲动的阿史娜丹,就在上场夺过表演者的观赏剑后,就提出了想要比武,大唐一向讲究礼仪之邦,所以也不可能派一个真的武艺高强之人与其比武,若是伤了她,难免落下厥北的面子,于两国交好不利。
若是输了,岂非让人看不起?
果然,在第一轮的时候,阿史娜丹便胜了大唐派出的侍卫。
三郎看着鲜亮明艳的阿史娜丹后,忽然觉得园子里的红梅都失了颜色。
崔静姝也在场上,这人一点也不克制的吗?
她的视线转向对面的萧时桉,后者则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
不愧是历史上的风流皇帝,刚刚与淑妃说只爱她一人,后脚就又看上了,站在不远处的萧时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余光瞥见身旁崔静姝的侧脸——她眉头微蹙,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眼底那点毫不掩饰的嫌恶,像淬了冰的针尖,直直刺向御花园中央那道明黄的身影。
三郎指尖捻着腰间的玉佩,目光掠过阶下的厥北公主,又转头看向身后的淑妃。
淑妃今日穿了身石榴红的宫装,鬓边斜插着支金步摇,闻言时,脸上先是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很快镇定下来。她从三郎眼底读懂了那层意思——这不仅是比试,更是关乎颜面的较量。
“陛下”淑妃上前一步,屈膝行礼时,裙摆如绽开的花,“臣妾虽不才,愿代大唐接下公主的挑战。
三郎脸上露出赞许的笑,抬手虚扶:“爱妃有此气度,朕心甚慰。”
淑妃接过弓,指尖在冰凉的弓身上轻轻一触。她自小跟着父亲学过骑射,虽不比武将家的女儿,却也绝非温室里的娇花。只是今日在万国使臣面前,她若输了,丢的便是大唐的脸。
淑妃换了胡服,殿外很快设好了靶场,五十步外的红心在阳光下泛着白。
二人挽弓时,竟有种别样的英气。三郎站在廊下看着,手里的茶盏忘了喝——淑妃挽弓的模样,像极了自己初见她的时候,鲜艳明亮,与如今的厥北公主很是相像。
周围有不少官员持有怀疑的态度,他们认为,在淑妃小产后,身子便不怎么好,若是输了,那便是输了大唐的颜面。
蒋长扬听及此言眉头微蹙,便向二人提议,射靶无趣,不如改为射梅,花苞小巧,随风飘曳,射之不易,可分出输赢,又可增添雅致。
庭院里的红梅开得正盛,枝桠横斜,粉白的花瓣沾着晨露,在风里轻轻颤动。五十步外看过去,那花瓣比靶心的红心还要小上几分,且枝头晃动不定,要射落花瓣而不伤枝干,比射中靶心难上十倍。
一枝折枝,另一枝更是锦上添花。
淑妃胜!
淑妃“我朝素有折草木,送友人的习俗,公主远道而来,这梅枝,便当做见面礼了”
淑妃将阿史娜丹刚刚射下的梅枝让人捡起来,以梅枝相送,阿史娜丹开心的很,与淑妃谢过后,便重新回到了自家父王身边。
刚刚一箭射中的梅花,她抬手交由宫人,远远的就看到一旁吃醋的某人,这不得哄一哄才行。
收到宫人送来的梅花,刚刚小脸拧在一起都静姝,瞬间喜笑颜开起来。
万能人物时间线不符,勿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