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时，睫毛上还挂着未落的泪珠
"但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像看一个十恶不赦的陌生人...姐姐，我只有你了..."
话音未落，声音已彻底溃不成调。
慕轩望着他眼底近乎癫狂的祈盼，戴着钻戒的手指微微发颤。
冰凉的金属戒圈箍在无名指上，内侧刻着的密密麻麻坐标硌得生疼。
她终于缓缓抬起手，指尖悬在他沾满泪痕的脸颊上方半寸处，感受到他浑身紧绷如弦。
然而下一秒，带着钻戒的手掌突然裹挟着劲风狠狠扇在他脸上！
钻石划破皮肤的瞬间，血珠迸溅在雪白的地毯上，晕开刺目的红。
宋亚轩被这一掌打得偏过头，发丝凌乱地垂落额前，嘴角溢出的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在衬衫领口。
"你永远不懂什么是爱！"
慕轩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
可还未等她抽回手，宋亚轩已猛然扣住她的手腕，猩红的舌尖舔过上扬的嘴角，眼中疯狂更甚
"姐姐打我...疼吗？"
突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
"这里比这疼上千倍万倍...求你..."
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近乎呢喃，
"再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你看着我...姐姐，吻我...求你吻我...在我面前..."
说着说着，滚烫的泪水再次决堤，滴落在交握的手背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放了顾糖.....别再恨我了，好不好？”
别墅外的暴雨愈发猛烈，雨水拍打着窗户发出巨大声响。
宋亚轩失魂落魄地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在雨幕中明明灭灭。
当他再转身时，像是变了一个人。
“最后一次机会，慕轩。”
“跟我走，我销毁所有证据；你若留下......”
他晃了晃打火机，“你的身边人会成为我们爱情的陪葬。”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将城市的霓虹搅成模糊的光斑。
宋亚轩忽然轻笑，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猛地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狰狞的烧伤疤痕，
"这就是为你挡爆炸的代价，可你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慕轩感觉喉咙发紧。
记忆如潮水涌来
密室崩塌时压在她身上的滚烫身躯，康复中心外那辆默默守候的黑色轿车
"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什么！"她突然失控大喊，泪珠砸在钻戒上迸溅成细小的水晶，
"自由、尊严、平等的爱...这些你给得了吗？"
"我给！"宋亚轩突然扑过来，将她抵在冰凉的玻璃上。
他的眼镜早已不知去向，睫毛上的水珠混着泪珠滚落，
"姐姐要自由，我现在就打开所有门禁；要尊严，我跪下来给你磕头；要平等的爱..."
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带着近乎绝望的呜咽，
"只要你肯爱我，我什么都给。"
慕轩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大学时那个总在图书馆角落默默注视她的身影。
那时的他还戴着黑框眼镜，衬衫永远熨得笔挺，会在她离开后悄悄捡起她遗落的橡皮。
此刻这个浑身酒气、伤痕累累的男人，和记忆里的少年重叠又撕裂。
"你放了顾糖。"她的声音突然软下来，
"我...我考虑留下。"
这句话让宋亚轩浑身剧烈颤抖。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的心跳快得惊人
"真的？姐姐不骗我？"
他的嘴唇颤抖着贴上她的手背，
"我现在就放人，现在就..."说着他慌乱地摸出手机，却因为手抖差点将它摔在地上。
十分钟后，监控画面里顾糖被送上了救护车。
宋亚轩将手机扔到一边，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般小心翼翼地拽住她的衣角
"姐姐说话算数的，对不对？"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皮肤，
"你说要平等的爱，那我现在就把命给你。"他突然拿起桌上的碎玻璃，抵在自己喉间。
"别！"
慕轩惊呼着去夺他手里的玻璃，却在拉扯间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鲜血滴落在宋亚轩的衬衫上
他愣住了，突然丢下玻璃，捧起她受伤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姐姐疼不疼？我吹吹..."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最见不得姐姐受伤"
慕轩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某处最柔软的地方突然被触动。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这个动作让宋亚轩浑身僵硬，呼吸都停滞了。
"以后别再做傻事。"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你若再伤害自己，我..."
"姐姐心疼我了？"
宋亚轩突然打断她的话，眼中燃起狂喜的光芒，
"姐姐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他不等她回答，突然将她紧紧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我就知道，姐姐心里是有我的。"
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夜幕渐深，暴雨不知何时停了。
宋亚轩固执地要亲自为慕轩包扎伤口，他半跪在地毯上，握着她的手时像在触碰最珍贵的宝物。
"姐姐的血是甜的。"
他突然抬起头，眼神炽热得吓人，
慕轩感觉脸颊发烫，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别动，"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姐姐的每一寸肌肤，都该被我好好疼爱。"
他突然起身，将她抱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他的嘴唇贴着她耳畔，"我们多般配。"
慕轩心里不断挣扎着，心里和身体上的创伤，让她自己觉得，自己已经病了，居然对宋亚轩起同情心。
偏执的爱，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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