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今天伤了殷楠烬是什么东西吗？”，柏漱玉拇指摸索着杯沿，语气不明。
说起正事，樊悖也敛起了眉间的笑，一片正色，乍然看去，还挺唬人。
“像殷楠烬这种七级的双系异能者，能伤他的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樊悖想到一个人，唇线抿成一条线，顿了顿开口道，“除了……微微。”
柏漱玉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眼皮一抬，斜着看他，眸中有着惊讶。
没想到他还能考虑到这种可能性。
他以为他会直接排除施微。
“不错。”
柏漱玉对他的推测表示了肯定。
樊悖瞬间坐不住了，双手捏紧，眉头下意识就紧了起来，“可，她不会伤害……”殷楠烬。
话只出口一半，在柏漱玉的眼神直视下，他突然意识到。
他似乎，不是特别了解她。
就算是柏漱玉，也与她分别了这么多年。
底气泄了下去，尾音越来越低。
“她，不是那样的人，不会的……”
说来也是惭愧，他自认为是最爱她的那个人，到头来却不如别人了解她。
“她是。”
柏漱玉“噔”的一声放下茶杯，走到窗边的位置，抬手推开窗户。
看着四处巡逻戒备的丧尸，不知出于何种意味，他嘴边扯出一丝笑，“你看，她对老弱妇孺都能这么狠。”
“何况是阻碍了她前进计划的追求者呢。”
楼底下，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左右张望着，在巡逻的丧尸转头的空子，她抱着怀里的孩子嗖的一声跑了出去。
朝着大门口的方向，那里只有一个十六七的“孩子”守着，他们同病相怜，他会放过她们娘俩的。
而转头的丧尸此刻也发现了逃跑的羔羊，嗬嗬嗬地低吼着跑过来。
“救救我!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女人惊恐地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绿色的手掌。
护着孩子的头扑到柏溪脚边。
忙不迭的跪起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抓住少年的裤脚哀求。
“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他还小，才出生不久，他不能能就这么死了啊。”
“而且，而且他是无辜的啊!”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这位母亲哭得声泪俱下，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全都蹭到柏溪裤子上了。
虽说不是故意的，可少年还是嫌恶的扯出裤脚，后退一步。
女人抱着孩子往前挪跪几步，口中哀求不停。
旁边愤怒的丧尸还在低吼着，对这两位母子虎视眈眈。
柏溪听的烦了，抬手招呼那个丧尸重新回去巡逻。
“他们我来处置，你巡逻去。”
那丧尸长长的吼了一声，表示明白，然后转身就走了。
等那丧尸走后，柏溪这才有心情去看那女人怀里的“孩子”。
他将那孩子抱到怀里的时候，他很乖，没有挣扎哭闹。
少年将自己细长的手指搁在了婴儿鼻前。
没有任何气息的流动。
“……”
柏溪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这个结果。
也许，她自己也知道？
女人见柏溪将手指放在孩子鼻前后就不再说话，心里就有了数儿。
苦笑一声，脸上泪流满面，竟是止不住了。
“把他给我吧。”
柏溪沉默着将早已死去多时的“婴儿”送回女人怀里。
看着女人看向臂弯，无限温柔的眼神，他心中触动。
就破例为他们提了建议，“你可以把你孩子送到会客大楼，我会求姐姐帮你把他治好。”
女人语气平淡的反问，没有悲痛，没有厌恶，只是语调轻的可怜。
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怎么治？变成丧尸吗？”
“女孩子家家的，不会喜欢变的那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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