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下一下，温柔的轻拍着婴儿的后背，嘴中轻哼着悦耳的摇篮曲。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臂，永远保护你……”
啪嗒，啪嗒，啪嗒。
豆大的泪珠伴随着轻柔舒缓的歌声落下。
“宝贝，不会让你冷太久的，妈妈这就来陪你。”
没等柏溪来得及去阻止，女人就已经咬破舌尖，安详的倒地，嘴角渗出鲜血。
怀里还抱着安睡的孩子，脸上带着美满的笑容。
柏溪似乎被这一幕冲击到了，怔怔的站在原地。
半晌，才茫然的眨眨眼，仿佛无事发生般，平静的近乎漠然，叫来人处理掉这对尸体。
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巡逻岗位。
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几分钟之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空气中还散发着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柏漱玉淡淡的移回视线，再次看向樊悖时的眼神，意味明显，“你都看到了。”
樊悖眉头拧的能夹死苍蝇，他辩解道，“这，跟她没关系……”
“生老病死，听天由命。”
“可她确实很恨人类，不是吗？”
几个字轻飘飘的打回了樊悖的辩解。
柏漱玉走回桌边，轻轻叩了叩桌面。
桌上的茶壶和茶杯就被几根藤枝迅速收了下去。
“我没打算做太多。”
“既然她心中有恨，消了就好。”
消了就好？怎么消？把他们全杀了吗？
樊悖脸上透出这几个明显的疑问。
“该死的不会活着，不该死的也不会死。”
说完，柏漱玉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樊悖在屋内静坐片刻，也起身离开了房间。
……
“怎么办？先生还没来，就这么放着吗？”
“要不烧了吧？”
“不可以，对逝者不敬。”
“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还信这些呢？”
“……”
一扇生锈的铁门被人从外推开。
屋内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 几个穿着白色外罩连体衣的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看到来人，恭恭敬敬的齐声喊道，“柏先生。”
柏漱玉对着几人颔首，看着躺在担架床上的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救不活了？”
几人摸不准男人的态度，嗫喏着回答道，“我们尽力了。”
“时间太长了，而且下嘴太狠，咬的太深。”
柏漱玉插在口袋里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起来。
看着女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不说话。
半晌，似是轻叹一口气，抽出双手，挽起袖口，朝着里间走去，“那个孩子呢？”
“里面呢。”，说完之后，几个人互相对了下视线，“您真的打算给她注射活性病毒吗？”
“活性病毒”是他们不久前才发现的高浓度丧尸病毒。
与本体病毒极为相似，但没有不可控的传染性。
唯一一点不好的大概是，和常人仍有极大的差别。
瞳仁发白，脸色发青，对周边的人或物没有感应。
在柏漱玉将自己的血加进去后，这些症状有所缓解，但还是无法彻底根除。
也是。
要是这东西这么好解决，也不会有后面发生的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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