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回到自己的屋子,看着插在门槛上的龙灯。
那龙灯很精巧,每一片龙鳞都很清晰,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磨过的。
宫尚角看着这只龙灯,龙灯耀眼,也让他的记忆变得鲜活起来。
十年前,远徵成为了他的弟弟,不在是宫门血脉名义上的弟弟,是他亲自认下的他。
宫远徵想让他教他武功,说太难了他学不会,那时他说,学不会他保护他。
他说认他做弟弟,远徵还想着他的弟弟会不会介意。
宫尚角当时红着眼说,自己的弟弟去了另一个地方。
“你不要哭了,我做你弟弟呀。你在这里等我哦,我去找一把刀来。你不要走哦,我马上就回来了。”
宫远徵怕他伤心,自己又不是很会安慰人,就想着刚刚和他的话。
宫门大多人都说徵宫小公子是个怪物,爹爹死了都不哭。
宫尚角却看到了宫远徵那颗心,他不冷,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
诺大的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那龙灯的一点光亮,后来,龙灯微弱的光也不见了,那精致的龙灯上多了一颗水珠。
简玥看着面如死灰的宫远徵,心中百感交集,伤口被包了起来,她看不见,可看着那瓷片也知道那一下扎的多深。
简玥跪坐在床边,给宫远徵输送着内力。
她是红玉侍卫,内力自是不弱,若非体内毒素错终复杂,她身体也不会这般孱弱。
宫尚角进来就见简玥吐出一口鲜血。
冷声训斥“胡闹,你自己身体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远徵现在需要修养,难道你还打算让他病中还担心你不成。”
“可若不是你,他也不会躺在这里。”
简玥也知道分寸,闻言直接和宫尚角对峙了起来。
她现在就是个爆竹,一点就炸。
她早就将宫尚角划分到自己亲人这一块,也盼着他也能过得好好的,她也去找过上官浅,探听一些消息,不为宫门,只为宫尚角的终身大事。
可今日,她气,气宫尚角为什么听不到铃铛声,他今日设宴,本质是想试探上官浅,可,为何不能和宫远徵说明,让他伤感。
可,她也知道,最该骂的人不是他。
宫尚角也知道她气,没开口,坐在床边接过简玥的班,给宫远徵输送着内力。
不知过了多久,金复进了医馆,“角公子,你给徵公子输送这么多内力,身体吃得消吗?”
宫远徵的脸色已经有些红润了,宫尚角松开手,简玥就接上。
“没事,你找我有事?”
听闻宫子羽带着云为衫出了宫门,宫尚角眯起眼,让人盯紧云为衫,他这里不方便走开。
闻言,简玥就是一个冷哼。
这要是旁人,金复高低得说两句,可简玥他惹不起,打不过。
宫远徵微弱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哥,你去吧,我没事。”
简玥握着他的手顿了顿,一醒来就是哥,可真是爱得不行,下一秒又输送起内里来。
宫尚角带着金复离开。
宫远徵微微侧头,看向简玥,轻轻的挪了挪手,见此,简玥也起身,朝外走去。
“阿玥。”
简玥站在门口,回头望向他。
“陪陪我。”
简玥在想若是她能开口说话,定要狠狠的骂这人一通,然后冷酷的甩头离去。
她气宫尚角,也气宫远徵。
可看那人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心软了,坐到床前,一手撑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宫远徵笑了笑,可现在他的笑像极了苦笑。
他撑着力气,抬起胳膊,揪住了简玥的衣袖。
这点动静简玥自也是察觉到了,瞪了他一眼,便又扭过头不理人了。
“我都如此了,阿玥不疼疼我吗?”
“阿玥,抹额不见了,怎么办,那是你送我的。”
“阿玥,我给你做了新的果脯,太酸了,我都有些受不了。”
“阿玥,你给宫紫商跳过舞,给她做过好吃的,还陪她睡觉,我不开心,你都没对我这么好。”
“啪。”宫远徵自己碎碎念,可能是病弱的原因,声音很轻很柔,若是其他人看此,眼睛怕是都要掉出来了。
那凶残的徵宫宫主居然会为这点女儿家的小事沾酸吃醋,不停的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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