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27

赤司的耳尖更红了。昨晚温砚辞问“还要继续吗”的时候，他虽然没说话，却下意识地往对方怀里靠了靠，那个动作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承认吧，你对他不一样。】主人格的声音忽然变得认真起来，【从他断你球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在意他了。】

“闭嘴。”赤司低声呵斥，关掉水龙头，拿起毛巾擦脸，动作带着点粗暴，【我只是把他当成对手。】

【对手会让你心跳加速？】主人格反问，【对手会让你在他靠近时，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赤司没再反驳，只是用力攥紧了毛巾，指节泛白，他不得不承认，主人格说的是对的，从温砚辞出现在他生命里的那一刻起，有什么东西就已经悄悄改变了。

他原本以为这场婚约不过是家族安排的枷锁，以为温砚辞和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一样，要么是敬畏他的身份，要么是觊觎赤司家的权势，可相处下来，他发现温砚辞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会管着他的训练，会在他受伤时露出真切的担忧，会在游乐场里笑得像个孩子，也会在亲吻他时，眼神温柔得像盛满了星光。

这些细微的瞬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层层涟漪，连天帝之眼都无法预判。

浴室门被打开时，温砚辞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床边翻看冬季杯的对战表，晨光落在他侧脸，把轮廓镀成金色，侧脸的线条柔和得像幅水墨画。

听到动静，他抬头笑了笑：“洗好了？早餐快做好了，是你喜欢的汤豆腐。”

赤司的脚步顿了顿，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有点暖，又有点涩。他别过脸，走到衣柜前拿出校服，声音冷硬：“知道了。”

温砚辞看着他僵硬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他当然能察觉到赤司的别扭，这种外冷内热的样子，比平时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可爱多了。

两人下楼时，餐厅里已经飘起了昆布和柴鱼的清香，温砚辞系着白色围裙，正站在灶台前搅动砂锅里的汤，晨光透过厨房的玻璃窗落在他身上，像给他镀了层金边。

赤司在餐桌旁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动作，温砚辞做饭的样子很认真，长柄勺碰到锅壁时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连切葱花的动作都透着种从容的优雅。

【你看，他很用心。】主人格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赤司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能压下那点莫名的悸动。

温砚辞把盛好的汤豆腐端上桌时，赤司的目光落在碗里，豆腐块切得方方正正，在汤里轻轻晃动，葱花撒得不多不少，刚好点缀出一抹嫩绿。

“尝尝看。”温砚辞在他对面坐下，眼底带着期待，“今天特意多加了点昆布，应该更鲜一点。”

赤司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嘴里，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时，清甘的味道在舌尖漫开，熟悉得让他心头一颤，他抬起头，正好对上温砚辞的目光，对方眼里的笑意像阳光一样，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