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28

【他很懂你。】主人格的声音很轻，【连你喜欢多加昆布都知道。】

赤司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喝汤，动作却比平时慢了些，像是在细细品味。

温砚辞看着他把碗里的汤喝得干干净净，连最后一点葱花都没剩下，忽然笑了：“看来合你胃口。”

赤司“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像是怕被人听出端倪。

温砚辞忽然想起什么，从料理台下面拿出两个便当盒：“对了，今天的便当也做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还有，喝杯牛奶再走。”

赤司看着他把便当盒推过来，米白色的盒盖上依旧印着那只懒洋洋的猫咪，忽然觉得耳根有点热。

【他记得你所有的喜好。】主人格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多此一举。”赤司低声说，却还是把便当盒放进了书包，动作轻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温砚辞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忍不住想逗逗他：“昨晚睡得好吗？”

赤司的动作猛地一顿，耳尖瞬间红透，他抬起头，赤金色的瞳孔里泛着怒意：“温砚辞！”

“我只是问问而已。”温砚辞笑得眉眼弯弯，故意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戏谑的笑意，“毕竟某人昨晚抱着我不放，害得我都没睡好。”

“你！”赤司气得说不出话，赤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羞恼，却偏偏不敢直视温砚辞的眼睛，只能别过头，看着窗外的樱花树，耳根红得像要滴血。

【你看你，又紧张了。】主人格的声音里满是揶揄。

“我没有。”赤司在心里反驳，却感觉心跳又快了几分，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承认吧，你对他动心了。】主人格的声音忽然变得认真起来，【这没什么好丢脸的。】

“不可能。”赤司（第二人格）的反驳带着点慌乱，【我怎么可能对他动心？】

【那你为什么听到他说昨晚的事会脸红？】主人格反问，【为什么他靠近时，你会心跳加速？为什么他做的便当，你会吃得那么干净？】

赤司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死死攥紧手里的筷子，指节泛白，他不得不承认，主人格说的是对的。他对温砚辞，确实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危险，像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让他心慌意乱，却又莫名地期待。

“我只是...”他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却发现所有的言辞都显得苍白无力。

温砚辞看着他眼底的挣扎，忽然放软了语气：“好了，不逗你了。”他伸手，轻轻碰了碰赤司的手背，“快吃吧，不然要迟到了。”

赤司的身体僵了僵，却没有躲开，温砚辞的指尖很暖，带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顺着皮肤钻进血液里，让他原本慌乱的心绪渐渐平复了些。

【你看，他总是能轻易影响你的情绪。】主人格的声音很轻，【这不是动心是什么？】

赤司没再反驳，只是低下头继续吃饭，动作却比平时慢了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早餐结束后，两人一起走出家门，清晨的阳光正好，樱花花瓣随着微风飘落，落在两人的肩头，像撒了层粉色的雪。

走到校门口时，温砚辞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来：“征十郎。”

“干什么？”赤司的声音依旧很冷，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温砚辞凑近，在他耳边轻轻说：“今晚训练结束，我可是要报酬的”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廓，带着蛊惑的意味，赤司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等他反应过来时，温砚辞已经笑着跑进了学校，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耳根红得像要滴血。

【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主人格的声音里满是揶揄。

赤司攥紧了拳头，赤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羞恼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他看着温砚辞消失在教学楼门口的背影，忽然低声说了句：“无聊。”

但那语气里的纵容，却像春日里的微风，温柔得让人心安。

【你也动心了，不是吗？】赤司忽然在心里对主人格说，语气带着点挑衅。

主人格愣了愣，随即轻笑起来：【是啊，我们都动心了。】

阳光穿过樱花树的缝隙，在两人的影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色的星星，赤司抬手，轻轻碰了碰头上的兔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也许，这场被家族安排的婚约，并不是什么枷锁。

也许，温砚辞的出现，是命运给他们最好的礼物。

赤司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进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