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68

在帝光时，所有人都敬畏他的“天帝之眼”，敬畏他的绝对权威，只有温砚辞，会在他强行训练时拦着他，会在他受伤时露出真切的担忧，会在他骄傲时轻轻敲醒他。

温砚辞看到的，不是“赤司家的继承人”，也不是“洛山的王牌队长”，只是他赤司征十郎本人，是那个会疼、会累、会需要人陪的少年。

【他对你很好，不是吗？】主人格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知道你的脆弱，却从不说破，只是默默陪着你；他知道你的骄傲，却不会纵容你，而是引导你找到真正的快乐。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要抗拒？】

第二人格的心理防线，在这句话里悄然松动，他想起昨晚自己主动亲吻温砚辞时，对方眼底的惊喜与温柔；想起温砚辞抱着他，他是真的觉得，有温砚辞在身边，好像什么困难都不怕了。

【我...】他张了张嘴，在心里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觉得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

【承认吧，你喜欢他。】主人格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不是因为婚约，不是因为责任，就是因为他是温砚辞，是那个会让你心跳加速、会让你觉得安心的温砚辞。】

赤司（第二人格）没有再反驳。

他闭了闭眼，任由那些关于温砚辞的片段在脑海里流转，游乐场的碰碰车、游戏厅的投篮机、深夜房间里的吻、晨光里的拥抱...

每一个片段都带着温度，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就被这个银灰色头发的少年，悄悄住进了心里。

【你看，这不难。】主人格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用总把自己裹在坚硬的壳里，偶尔示弱，偶尔依赖，没什么不好。温砚辞不会因为你的柔软而轻视你，反而会更珍惜你。】

随着主人格的声音渐渐清晰，赤司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态在悄然变化，那些刻意的强硬、嘴硬的抗拒，像冰雪遇到暖阳，慢慢融化。

他不再觉得被温砚辞抱着是“丢人”，反而觉得这份温热的触感很安心；不再觉得昨晚的主动亲吻是“冲动”，反而觉得那是最真实的心意流露。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底的凌厉褪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和的、带着坦然的光泽，主人格，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主导。

“醒了？”

身后的温砚辞不知何时醒了，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贴在赤司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后颈，让他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

赤司没有像往常那样躲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比平时软了些，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温砚辞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不再僵硬的身体，不再躲闪的气息，甚至还微微往他怀里靠了靠，像只找到了温暖的猫。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些，下巴轻轻抵在赤司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笑意：“怎么不躲了？昨晚不是还脸红得像熟透的草莓吗？”

赤司的脸颊又热了些，却没有反驳，只是小声说：“没躲。”

这简单的两个字，让温砚辞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赤司的转变，不再是口是心非的傲娇，而是带着点坦诚的柔软，这种变化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