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帝努往上拉我一把,可腿好像太软了,有点需要李帝努的搀扶。他细心地把我放在椅子上,
“你要不去医务室拿点喷雾药,我就坐在外面等你。”
很明显我在赶李帝努,刚刚那一幕像是猎物被捕猎者窜住了喉咙,一瞬间不能呼吸。
我又瞄一眼那幅画,宛如利剑的阳光仿佛砍断少女洁白的喉咙。
李帝努见状还要解释几句,可我也只是想静静,对他勉强笑笑:“放心,我没事。我对这人生地不熟的,不会跟外人走的。”
“好,我马上回来。”
李帝努转身离开,留给我一点空间得以喘息。
我也不是傻子,可就算傻子也能察觉李帝努不对劲。
从哪里开始?
我也说不清楚是哪里?
不等我多想,不远处传来钢琴声,清脆悦耳的钢琴声渐渐抚慰我的心灵。
谁弹的?我不知道
我瘸着腿一点一点地挪动脚步,来到门口。清风吹拂,窗台边的白窗帘乱蹿,阳光洒下,一名长相精致绝丽的少年闭眼弹奏。
不输于那幅油画的画面让我不由得窒息。
美得美轮美奂。仿佛是在梦境中,伸出手就易碎的油画。
一曲停,少年睁开眼对着我一笑。我有种羞耻感盘旋在心中,一种玷污了神话的负罪。
“我,我,我……
“我没见过你,你是……?”温柔的嗓音宛如温暖的泉水一般楚楚动人。
“我叫毛六六。”我补充上去。
“毛六六……”少年垂下眼眸低喃一会儿。
我这时才注意到他没穿校服,可能是老师。
见他注意力不在我身边,我的脚跑得飞快。
草,差点被抓住了。
正要下楼梯的时候,撞上一层坚硬的胸膛。
“脚好了?”上头传来李帝努的声音。
“对。”我喘口气,幌过神:“刚刚吓死我了。”
“我坐着坐着突然有个老师经过,问我是谁,怎么没见过我。我就随便糊弄过去了,真的吓死人了,”
李帝努眼睛漫上笑意:“你怎么就这么怂呢?”
我没听清楚李帝努的话:“什么?”
“没什么?你不是要喷吗?我给你喷一下送你出去。”李帝努摇摇手中的喷雾,
我吞一口口水:“不用了,刚刚那一吓把脚软都吓好了。”
我拽着李帝努的衣袖带我出去,李帝努大步走成小步:“怎么见你平常不那么怂,来了一中后便跟老鼠一样,见哪躲哪。”
我瞪李帝努一眼:“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以前是代表我自己的名誉,我又不怕别人说我什么。如今,来了一中,更是与你有关的身份,如果我被发现了,处罚违例少不了你。”
到时候,我妈不得剥我一层皮。想想就颤抖。
……李帝努笑眼常开,被逗得撇在一边笑。
我暗中白了一眼:“别笑了,我又不是真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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