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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诺拉在手机震到第五次的时候才从枕头底下艰难地掏出来。下午三点零六分，是一个陌生号码，但隐约猜到是谁，她划到接听键，侧躺着把手机搭在脸上，重新合上眼睛，做完这一切才开口：“嗯，有事吗？”
“下午三点是睡眠时间吗？”听起来像在问责。不过埃利诺拉只听声音也能想象出他开玩笑时上扬的嘴角，可能真的会被吓到清醒。“希望你没有记错时间。”
“当然没有，如果你说的是去太阳门广场的话。”她机械地说。“但我的房子需要装修，所以——”
说是装修，其实只进行到清理旧家具的地步。房子离学校很近，面积不算大，是外婆的一处旧房产，但埃利诺拉很满意。原本只想住到假期结束，但既然接下了offer，自然要重新收拾一番，大有当第二个家住的打算。一边准备学校的各种手续，一边和在大洋彼岸的同事给之前的项目收尾，她忙得两头转。
目前相对自由的索拉雅就成了关键时刻总要抱一下的佛脚——算上昨天她已经是第六次当监工了。今天是索拉雅走不开——生物专业在康普顿斯的王牌，她要筹备诺奖得主校友的讲座——埃利诺拉才难得留在这等新家具。
前段时间克里斯蒂亚诺来找过她，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沦为了第二个业余监工。
好在埃利诺拉善良地请客吃饭，也一再许诺会发他工资，克里斯蒂亚诺闻言正色道，“我很贵的。”
“我们就该好好吃饭来着。”埃利诺拉端起果汁，他们对酒精都没有什么狂热的追求。
“哦…”克里斯蒂亚诺拿起手机，把她的备注改成了Boss，被埃利诺拉看到了，也咯咯地笑起来，像两个真正无忧无虑的年轻人。
听她讲完，电话那边长长地“呀”了一声：“既然这样，你的午休也是时候结束了。”他的声音轻了，“我马上到，挂了。”
“等一下，不问问我今天要不要请客吃饭嘛？”
他加快了语速：“不问，因为你绝不会支付我高昂的工资。”
埃利诺拉闻言失笑，但实在懒得再想了，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按下结束通话，扔开手机，重新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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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装工人严格遵守工时，留下一些交由埃利诺拉来收尾——其实也就是一些清扫工作。克里斯殷勤地忙前忙后，两人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话题被客厅矮柜上的鱼缸吸引，“哦，这条鱼怎么还在发光？！”克里斯蒂亚诺像发现了新大陆。
埃利诺拉从餐厅探出头，了然道，“uh-huh，这是我一个——同事托我送给斯蒂尔斯.斯蒂林斯教师的礼物。”斯蒂尔斯.斯蒂林斯教授便是她即将合作的物理学家之一，这条鱼的确是谢尔顿出于尊敬要她一定转达的礼物，“Fish nightlights.一项伟大的‘实验’”。
鉴于人多眼杂，埃利诺拉决定亲自下厨作为足球先生的报酬，就在万事俱备的时候门口响起了突如其来的铃声。
“我去开。”克里斯蒂亚诺起身，他的位置确实是要离门口近一些的。
埃利诺拉也不疑有他的继续取餐具，晚餐很简单，又简单又健康，确实比下馆子省下太多钱——她已经支付了太多晚饭。
克里斯从门口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大捧玫瑰花，埃利诺拉瞬间僵直了身体，心下了然他接下来要做什么。Sexual partner可不会这样…
于是在克里斯要开口前慌乱地打断他。
“嘿，我以为我们有心照不宣的默契的……”埃利诺拉顿时如坐针毡，“我们是，”
“我们是朋友啊！”
没错，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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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亚诺将埃利诺拉压在了门边的墙壁上
埃利诺拉靠在墙上，望着被景观照明灯投射地色彩绚丽迷人的建筑墙壁，努力忽视着在她面前的热源，然而克里斯偏要坏心眼地紧紧箍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平复气息。
克里斯蒂亚诺托了托她的身体，轻轻地摩挲起来。
埃利诺拉不愿面对似的侧头闭上了双眼，这让克里斯顺势含住了她的earlobe。
他控诉，嗓音低沉到沙哑的地步：“诺拉，朋友间可不会这样亲吻。”
她看到他脸上还有戴墨镜留下的晒痕，那双雾蒙蒙的棕色眼眸近在咫尺，眼中氤氲着化不开的情绪。
欲望。
“我很想知道，今天你究竟会允许我做到哪一步。”
埃利诺拉没有回答，双手抚上了克里斯的胸口，似是在推拒。
可她的声音却像六年前曼彻斯特傍晚的第一缕清风那样舒缓：“克里斯，那种感觉还在吗？”
“什么？”他的神智还没能从刚才隐秘而刺激的亲热中恢复。
“患得患失。”
克里斯蒂亚诺愣住了。
埃利诺拉也自然地从他的身体上滑下来。她还有些腿软，被克里斯下意识地环住了腰。
“因为患得患失，才要拼尽一切去得到什么来证明。你会介意我这样说吗？”埃利诺拉捧住他的脸，就像2004年的里斯本。
克里斯配合地俯下身，“当然不，已经有太多人在说了。”好的坏的都有。明明灭灭的灯光在他眼中闪烁，埃利诺拉也看不清他的心绪。
克里斯蒂亚诺望着那双他可能永远不会拥有的、似乎永远平和的黑色双眼，只能做出干巴巴的吞咽动作，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埃利诺拉也并不真正需要他再说些什么，“你并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同情也好、指责也罢。我只是希望告诉你，如果你需要找人倾诉，我永远都在。”
克里斯的表情有些动容。
埃利诺拉没等他开口，就仿佛怕自己后悔一般下定决心说道，“我希望可以给你安全感，我一直以来顺风顺水，从没遇过什么挫折……虽然我可能没有那么在行，我们甚至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虽然我读phD的时候和一个本科的冰球运动员在一起过……”
望着克里斯若有水意的眼眸，埃利诺拉突然明白，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逃避的了，“好吧，我爱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
不论是六年前，还是不久前的马德里，每一次。
他应该是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展露出脆弱的一面的，因此埃利诺拉紧紧环住克里斯，将自己的呼吸埋在他的颈间。他们两人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然而事实并非她想的那样，面对爱人时，一向情绪化的克里斯并不吝啬于剖白心意：“我也是。”
“我也爱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
tbc.
作者Fish nightlights见证了太多 贺炜说过的: C罗的幸福是出生在黄金一代之后，此时他可以一枝独秀，C罗的痛苦也是出生在黄金一代之后，此时他尝不到惺惺相惜的快乐。黄金一代之后，葡萄牙将沉寂很多年，久到足以耗尽C罗的青春。 或许意难平是他最好的结局了…虽然我不喜欢这样的落幕… 不管怎么样，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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