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叁

“……你相信她吗？”琪亚娜将布洛妮娅拉到一旁，问道，同时眼角的余光还时不时的瞟向那边沉默不语的林朝雨。

“布洛妮娅不知道，但是在那片羽毛里，布洛妮娅确实感觉到了班长的存在……那片羽毛是‘活’的，并且，它想要向我们传达某些‘信息’……布洛妮娅是这么觉得。”她掌心处的那片羽毛，不加思索道。

“……是呢。”对于布洛妮娅的观点，琪亚娜也是微微点头。

“我本以为班长会像以前一样，在羽毛里和我们说话。”

“布洛妮娅也这么想……”

“可是，最后也只是让我们看了一段回忆而已……”她有些惋惜道。

“不要气馁，琪亚娜。她不是说了吗？这座山上还有许多班长留下的羽毛呢。”布洛妮娅安慰道。

“嗯，这个说法和班长告诉我的一样。”她微微点头。

“我们再去找其他的羽毛吧！”布洛妮娅提议道。

说着，她们沿着山涧小路一路向上，正如林朝雨所言，山上的羽毛多如细雨，不多时，她们便在一从灌木前找到一朵散发着赤光的翎羽。

“这一枚……有封印吗？”

“不试试是不会知道的啦。”瞧着琪亚娜的模样，布洛妮娅心中默默的骂了一句，笨蛋。

“嗯，那我就……”带着疑惑，琪亚娜伸手轻触翎羽，果然，正如预料中的那样，这枚羽毛的封印，已经随着时间磨损殆尽了。

她们的意识旋即被吸附进羽毛的空间之中，睁开眼，依然是符华的视角。

“……啊……还是……醒了。”华睁开眼睫，即使已经入学一周，她还依旧保留着早起的习惯。

不过和往常不同的是，住在宿舍里的她，已经不能像往常一样，出门晨跑了。

……睡吧。

她瞄了一眼窗外还是黑漆漆的天空，揉了揉睡眼，强迫自己进入梦境。

7：30AM。

早钟响起的第一声，女学生们打着哈欠，从宿舍中鱼贯而出。

她们或三五成群，或两两相伴，在学园的石子路上汇成一条长长的人龙。

正因如此，孤身的华在上学的人潮中，显得极是格格不入。

“绮～罗～酱～！那个新闻又有后续啦～沧海市的丧尸又袭击人了！”元气蓬勃的少女贴近自己的同伴耳边，轻声细语，用极具威胁的语气道。

“啊啊啊啊，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胆小的女生捂着耳朵，惊吓的尖叫，蹲着身子，一副惊恐的模样，逗的对方哈哈大笑。

“听说这次受害的女生是我们学校的哎。”

“真的吗？真的吗？”有好奇的人贴了上来，女生们凑到一起，相互八卦着。

“丧尸？袭击人？我们学校？丧尸一样的生物……爸爸就是被这样的怪人袭击住院的。刚刚的事情有点在意……是谁说的呢？”

听得她们交谈的八卦信息，华一时没忍住，蹙着眉梢，走上前来。

“你又想翘课，几次了啊，这次我可不帮你签到了。”戴眼镜的女生满是怒气的道。

“上次你才去了一回吧？老师早晚会发现的。”另一个伙伴东张西望，是不是凑近身旁看似不良的女生低声劝解道，生怕被老师发现似的。

“……我已经丧失兴趣了。”那不良的女生抱怨道。

咦？那边好像提到了？

华的注意力瞬间被交谈中的少女所吸引。

“你什么时候对学习有过兴趣……”戴眼镜的少女训斥道。

“哪个……请问，你们在聊丧尸的事情吗？”华开口问道，但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合时宜。

“你，你是谁呀？”见有陌生人靠近，那个东张西望的女生瞬间警惕起来。

“我们在聊私事，你这样很没礼貌的哎。”那个不良的女生愤愤道，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华。

“对、对不起。”她低头，只能走开。

在离开之前，还能够听到那个不良少女的一声抱怨：“真是的，什么怪人？”

“她说的是前两天的新闻吧？”那名戴眼镜的女生推了一下自己的镜框说到。

“新闻关我什么事，我是电视机吗？”她恼怒说着，而华，也只能无奈离去，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你怎么了！打起精神来，嘻嘻，今天有你朝思暮想的杨老师的刻哦！”

“第几节啊？”那女生问道，打了个自己止不住的哈欠。

“你快点吃啦，我不想去晚了又坐第一排！”那女生焦急道。

“唔唔……灯窝次汪……”面对同伴的催促，女生只能将手中吃的只剩下一口的包子，狼吞虎咽般的一股脑塞进嘴里。

“请问……”

“嗯？怎么啦？”

但看到那女生焦急的目光，和紧蹙起的眉梢，华还是将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问不出口啊……而且应该也不是她俩。华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啊不……没事，打扰了。”

“好怪的女生。”那焦急的女生抱怨一句，拉着嘴里还塞着包子的女孩跑开了。

“……不觉得很刺激吗！”充满元气蓬勃的少女兴奋道。

“刺激个头！少看点恐怖电影！绮罗要是吓哭了，你得哄她喔。”一旁的同伴无奈的撇了她一眼，安慰着一旁差点哭出声的绮罗。

“矮油，那个小意思。你没明白，重点是……”

华走近，听着她们交谈的内容，心中顿感一颤。

啊，是刚刚说话的人……

“在现代都市的钢铁森林里边，其实潜伏着许许多多的魔物！吸血鬼啊，丧尸啊，都是真实存在的！这回连新闻都报导了！”

无奈女生拍了一下，那女孩的脑袋，骂道：“……那只是媒体为了吸引眼球瞎写的啦，怎么可能真的有丧尸这种东西。”

“走啦，要上课了。”她摆摆手，拉起好不容易哄好的绮罗，转身就要走。

“对啦，放学后要不要跟我一起探险呀。”元气蓬勃的少女提议道。

“……那个穿制服的女生一直在看你，你认识她吗？”无奈女生没有回话，而是发现了华的存在，忽然指向她。

元气少女也是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摇摇头。

“啊？……不认识。噗嗤，她好土哦。”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华的着装，出声嘲笑道。

“小声一点！她能听见的！”无奈女生拍了下她的脑门道。

……上课去吧。

华无奈摇摇头，转身离去。

……

“……原来是这样，那种迷茫和恐慌……她知道自己必须融入新的环境，却又害怕改变。”意识回归，从羽毛空间中回归现实，琪亚娜总结道。

“但她试过了，她鼓起勇气想要靠近别人……”布洛妮娅附和着。

“可是，没有人给她回应……我明白这种感觉。没有可以称为朋友的依靠，只好游离在一个个群体之外，孤零零的……”琪亚娜若有所思，蹙了蹙眉梢，缓缓深吸口气。

“……即使现在，她也是这样。”

“琪亚娜……班长为什么会留下这些羽毛呢？她们都是很悲伤的回忆。”布洛妮娅蹙着巧眉，不解的问道。

“这是不为我们所指的回忆，就好像……它想要我们更了解班长那样。”

语落，琪亚娜沉默了。

“从未想过班长会有这样的时期……”整理过刚刚所看到的记忆后，琪亚娜的心境，总带着些许沉重。

“虽说仔细想想确实如此，但当时还是有点震惊。”布洛妮娅拖着香腮道：“班长也不是生来就是那个样子的嘛。”

“可是，潜意识里就以为她会……会更像圣芙蕾雅时那样。”突如其来的沉默笼罩了两人，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相视一眼，

“……那个时候，班长她也是……奉命待在我们身边的吧。那真的是她本来的样子吗？”琪亚娜有些疑惑。

“笨蛋琪亚娜，等她回来，直接问她不就好了嘛。”布洛妮娅扶着鬓角，无奈道。

“咦……不行。这片羽毛上有封印！”琪亚娜收回被弹开的意识，摇摇头。

“要去找那个人帮忙吗？”布洛妮娅提议道，但眸光中还是有着些许抵触。“说实话，布洛妮娅有些担心那个人……”

“她的出现太巧合了，而且……恰好有我们需要的线索。”

“琪亚娜越来越谨慎了呢。”瞧着她那眉梢紧锁的模样，布洛妮娅轻笑着调侃道。

“啊。”她猛地下一激灵，尴尬的笑了笑，道：“也是……是不是我要过于防备别人了。目前她还没有展示出什么企图。”

“布洛妮娅的观点是：如果一个人不会害你，那就百分之百相信她。相信她是好人，相信她做的是好事。信赖会让人快乐。”

“哈哈，那要是她会害我呢？”布洛妮娅笑着问道。

“那么，再平凡的小事也不要相信她。”布洛妮娅一本正色的道。

“先回去吧，至少现在……我相信她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