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壹

空旷的空地中，两个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眸，她们的脸上都透露着一抹苦涩与哀伤，但在她们刚刚脱离心境，还沉浸在幻境的悲伤而发愣的时候，忽然发觉，林朝雨已不知去向。

而在她之前所在的地方，静静地躺着一片羽毛。

“林姐姐……去了哪里？”带着疑惑，布洛妮娅与琪亚娜面面相觑。

“不知道……”琪亚娜喃喃道，捡起地上的羽毛。

“这是她留给我们的吗？”

“也许她想要让我们知道什么。”琪亚娜凝神，问布洛妮娅：“要……试试吗？”

“嗯。”她点头，同时和琪亚娜一同伸手触碰向那根羽毛，一阵耀眼的白光亮起，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她们的意识，被吸附入其中，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这次并没有什么天旋地转的感觉，而是一阵白光之后，羽毛幻境中的回忆，呈现在她们的眼前。

浮光似箭，冷风如刀。

其时已是子夜。晚风冷冷，鸦声暗哑，将太虚山衬得格外凄清。

山脚下，赤鸢真人缓步前行。

“咦——”这时候，身现在羽毛幻境中的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忽然发现一丝不对劲。

“我们……出现在回忆里了？”布洛妮娅不可置信道。

“为什么？之前的羽毛我们都只能看着呀。”琪亚娜若有所思道。

而布洛妮娅，则是思虑了片刻之后，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不对，琪亚娜！你忘了吗？以前班长利用羽毛和我们对话的时候，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难道……”琪亚娜环顾四周，只见赤鸢真人正走在山路上。她向赤鸢呼喊了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

“她听不见我。”

“……先跟上去吧。”布洛妮娅提议道，拍了下沮丧的琪亚娜，加快脚步，跟上赤鸢真人的步伐。

“素衣，怎么是你……师姐们呢？”赤鸢对出现在山门前身影的主人很是意外，按日子来算，今天应该是大徒弟来为自己接风洗尘。

“师父……”女子模糊的身影轻轻晃动，似在犹豫。

“七师妹挂念您得紧。”

陌生的说话声遥遥传来，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赤鸢与秦素衣身旁。

来者是赤鸢的第二徒：苏湄。

“自您离山后，她每日都来山下守候。对吗？”苏湄笑着，但她那狐媚的眸子深处带着些许威胁之意，盯着秦素衣，确认对方不会泄露自己的计划。

她掩饰的很好，以至于连赤鸢都未曾察觉。

而秦素衣注意到对方那极具寒意的目光时，原本想告诉赤鸢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时候不早了，师父，先回观中去吧。”苏湄向着赤鸢微微行了一礼，侧身将路让开，见赤鸢已然动身，那心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

当赤鸢随苏湄一同离去，只留下秦素衣的阴影在原地怔怔。她恍惚回神，却只见得赤鸢已经与苏湄走远，这时再提醒赤鸢，已经迟了！

“……她们要杀了师父。”秦素衣突然对一旁观察的琪亚娜与布洛妮娅说道。

“你们是来阻止的吗？”她忽然又道。

“你说什么……”琪亚娜被她这一问弄得有些措不及防。

“你能看见我们吗？”布洛妮娅有些难以置信的问。

“唉……”秦素衣长叹一声，她的阴影突然膨胀，变化，向琪亚娜扑来。

而她的这一举动让琪亚娜与布洛妮娅如临大敌。

“所见非真，此间即幻。这就是，‘墨染者’……”忽然之间，“秦素衣”却是没有任何的怜悯之情，它气势汹汹的冲击而来。

“墨染者。”攻势呼啸而出，携带着极为惊人的力量，空气在其势下爆炸，然后狠狠的对着琪亚娜与布洛妮娅两人拍击下来。

布洛妮娅当机立断，果断拉着惊愕的琪亚娜迅疾对开，而被“墨染者”击中的那一片区域的岩壁都是轰然塌陷，巨大的岩石拍碎开来，一片片的龟裂不断的蔓延。

“这……”琪亚娜惊魂未定，若不是刚刚她及时被布洛妮娅拉开，自己的后果可想而知。

“小心。”布洛妮娅蹙起眉梢，目光死死盯紧面露狰狞地“墨染者”，看样子对方下一次的攻势已然蓄势待发。

来不及多想，她当即打算利用理之律者核心的力量构建充能光束反击时，却意外发现自己与理之律者核心之间的联系竟然被切断了！？

不过，好在自己的半生机甲重装小兔可以正常使用，布洛妮娅来不及多想，立刻控制着重装小兔进行充能。

“fire！”

随着她一声令下，白炽色的光束从重装小兔的充能炮口飞溅而出。狠狠轰击在“墨染者”那看似虚幻的身影上。

令她惊骇的是，白炽色的光束直接穿透了“墨染者”的身躯，击中其身后的山崖，除了掉落了几块碎石之外，在无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琪亚娜顾不得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即抬手准备凝聚出一杆亚空之矛反击时，纤手却错愕地停在了半空。

“琪亚娜，律者核心的力量暂时没办法使用，似乎是又什么东西切断了我们和律者核心之间的连接！”布洛妮娅解释道。

闻言，琪亚娜的神色猛然一沉。

但这时候，“墨染者”根本不给她们任何反应的机会，再次向着她们两人奔袭而来。

“小心！”布洛妮娅慌张提醒，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在“墨染者”的攻势即将击中琪亚娜时，她的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朵奇怪的羽毛，这和她们平时见过的羽渡尘完全不同，它外放的光芒并不是她们熟知的赤红色，而是十分陌生的淡绿色。

“嘭！”只见得“墨染者”的攻击被瞬间截停，就像是撞上铁板一般，这时，布洛妮娅细致入微的发觉，在她们面前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一道薄如蝉翼地淡绿色光幕屏障。

“吼——！”“墨染者”怒吼一声，那狰狞的面目自始至终聚集在琪亚娜和布洛妮娅身前，似乎满是不甘。

不过在下一瞬间，那淡绿色的光幕忽然发生了些许变化，它就像是有目标一般，瞬间锁定了“墨染者“那虚幻的身形，如离弦的箭矢一般，只是“嗖”的一下，便化作一簇淡绿色的火苗，燃向“墨染者”全身。

“吼！！”“墨染者”发出一声悲鸣，挣扎着自己的身躯，可是，那簇淡绿色火苗就像是牛皮糖一般，无论它作何挣扎，就是无法甩掉。

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躯，那一簇淡绿色的火苗，燃毁自己的每一处血肉，每一寸骨髓，直至自己的身体被燃烧成灰烬。

“她为什么突然攻击我们……”刚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琪亚娜有些惊魂未定地满脸愕然。

“这段回忆透着古怪。”布洛妮娅蹙起巧眉，联想到刚刚无法调集理之律者核心的力量，以及神秘且又变换莫测的淡绿色光幕，这里的一切处处透露着诡异。

“刚刚她说……徒弟们要杀了师父。”琪亚娜回过神，回想着刚刚秦素衣变成怪物前的那一瞬间所说的话语，不由得震惊到睁大了双眸。

“这里是五百年前，太虚七剑杀死班长的那一夜吗！？”琪亚娜惊骇道，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和布洛妮娅竟然来到了五百年前的太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