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段记忆，真的吗？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呀……”
她不断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琪亚娜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问道：“请问，你能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已经死了呀……”秦素衣没有回应琪亚娜的问题，而是依旧喃喃自语，她的身影越来越淡，待到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回神，她的身影已经消散在了原地。
“我……死了呀……”她的话语萦绕在两人耳边，久久未散。
“……她没有攻击我们。”琪亚娜带着些许疑惑，和布洛妮娅一同向前走去。
“这根羽毛发生了变化，好像变得……温和了。”她指向那两朵悬浮的羽毛。
当两人行近，琪亚娜赫然注意到，它们和秦素衣一样幻化出了两个人形。
“要死的，最后还是死了。”江婉兮轻轻叹气，一旁的宛如挽住了她的手臂。
“应该活着的，也该活下来了……这样不是很好嘛？”江婉如婉然一笑道。
“谢谢你。”江婉如笑着像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微微点头，这句话好像就是对她们说的。
“……咦？”琪亚娜疑惑，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阻止一桩死亡是很容易的。但要让一个人愿意活下去，却非常非常地难。”她仰天叹道，旋即注视向琪亚娜的目光中带着欣慰。
“所以你是一个很好的人。”被崩坏能侵蚀的半边脸庞露出一道美丽的笑容，江氏姐妹的身影消散了。
循着山道往拂云观而去，这时琪亚娜注意到，先前拦截她们的太虚第五徒也只是对她和布洛妮娅轻轻摇摇头，随后，她的身影消失了。
“……你们来了。”
行至拂云观前，苏湄仿佛在这里等待了很久，见她们到来，也只是望着远方，似是在叹息：“走上这座山，在故事的终点……你们会找到你们想要的，她在那里等着你们。”
“……林朝雨？”琪亚娜问道。
但苏湄没有回话，这时 第六徒马彦卿看向琪亚娜，答道：“不，是赤鸢。”
“现在，师父也有关心和在乎的人了……”苏湄笑叹道，“虽然绕了很远的路，但一切终究没有白费。”
说着，她的模样淡去，飘散在空气中。
马彦卿微微欠身，答：“这样就好。”
说完，紧随着苏湄的步伐消散。
“她说，班长在山上等着我们。”琪亚娜向布洛妮娅道。
对方向她点点头，她们一同伸出手，再次推开拂云观的大门。
观门开起的瞬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阴森气息，仿佛处处暗藏着危机。
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一双的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进入拂云观的两人。
“唉，你们花了好久啊。”那神秘声音的主人带着些许戏谑笑道。
“嗯哼哼，我都等的不耐烦了。”
她的目光牢牢盯着进入拂云观的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看她们的眼神，似乎像是在看玩物。
……
“啦～啦啦啦～啦～”躺在草丛上，少女惬意的哼唱着歌谣。
“……你在唱什么？”躺在她身边的华有些疑惑的问道。
“啊？我也不知道，随便哼哼。”元气的女孩子扭头面向华，笑着回道。
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明媚的阳光洒落，透过树枝间的间隙，落在她们身上。
“要放假了。”元气的女孩子感概道。
“嗯。”华轻轻点头。
“你要回家吗？”元气的女孩子问道。
“肯定要的，我爸最近身体不大好……我回去也可以帮帮他的忙。”华答道，模样十分苦恼。
“哎，要是我爸妈同意，我可以去你家玩吗？”为了逗她开心，女孩笑问道。
“你要来吗？”华有些错愕地问。
“挺想去的，我还没去过呢。”元气女孩子满心欢喜的向往道，“你家武馆还开吗？能教我功夫吗？”
对此，华笑道：“哈哈，你说晚了。我爹上个月把武馆卖了。”
“喔。”元气女孩有些垂头丧气，她沮丧地躺下，有些失落的道：“我一直以为，你以后会接管武馆。”
“啊……为什么？”华问。
“感觉。感觉你就会做这样的事，很奇怪。”元气女孩凭借着直觉回答。
“华，你有什么梦想吗？”元气女孩忽然问。
“我总感觉你好像没有什么梦想。”她有些失望的说。
“梦想？”听得朋友的话，华愣了愣，不知如何回答。
“你看！所以我才会觉得你会接你爸的班——你就像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做什么的人，有人对你说：‘华，走这条路吧！’……你就照做。但那条路可是你的人生哎。”
“唔……”听得朋友形象的比喻，华一时语塞。
“哎，我啊，将来是肯定不会留在沧海市的。”女孩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道。
“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都麻木了。你懂这种感觉吧？这座城里满满全是回忆，哪儿都是。”她抱怨着，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我走过一座桥，就想起以前和谁来过这桥；我路过那家店，就记得在里面买过什么东西。唉，沧海市里全是我的回忆，满大街都是鱼钩，等着钓我——是不是很形象？唉，回忆太多啦，多到都快要溢出来了。”
“回忆很多，不好吗？”华问，很不理解。
“有的人觉得好吧，我反正不喜欢。总之，我肯定要离开沧海市，至于要干什么我还没想好。最好能像我爸妈那样去各个国家转悠。再学学萨克斯风，弹弹钢琴，跳跳芭蕾什么的。”女孩心中幻想道。
“你？跳芭蕾？”一想到女孩穿上舞裙，跳芭蕾舞的模样，华忍不住嫣然一笑。
瞧见她笑话自己，女孩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笑道：“呃，还是算了，不跳了。哈哈哈嘿嘿嘿嘿嘿……”
“嗯哈哈哈……”华也被她的样子逗乐了，两人笑作一团。
“唉，我……也不想待在家乡。”华眺了眺天空，“可能也不会留在沧海市吧。未来要做什么……我还没有想好。其实，在刚刚之前，我甚至都没有想过。”
“……我好像真的没什么梦想。”她有些失落道。
元气女孩注意到华的情绪有些低落 她抬手，刮了一下华的琼鼻。
安慰道：“哎呦，别被我绕进去了。梦想这玩意儿也不是必需品嘛，又不值钱。有就好好利用！没有嘛……早晚会有的。咱们还年轻呐。”
“嗯。”华微微点头，“不过，对我来说，不管去了哪里。回忆都是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东西……我想永远记住。”
……
梦境消散，一张张图片无比清晰的呈现在她的眼前。有十五岁生日的欢乐、有上课时偷偷睡觉被朋友抓拍的嘲弄、有夏日一同在沙滩的愉悦、有一同在游戏厅的嬉闹、还有那在明媚阳光映照下，露出幸福开朗的女孩笑容……
荧睁开眼睫，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双鬓，不由得蹙起眉梢。
“阿荧！”见她已经苏醒，西琳有些担忧飘近，小声地问道：“又做噩梦了？”
“没有……”荧随口答道，只是目光凝视向手中的羽毛，心中暗自呢喃：刚刚的那些片段……是班长的回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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