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贰

凯文没有回话，而是那双冰冷的目光直视向在一旁用警惕地目光看着他们的荧。

“喂你想做什么？”“华”抬手拦在荧的身前。

“拿出来吧。”他冷冷的道，但这话似乎不是对“华”说的。

荧心内十分纠结，虽然满不甘心，但还是将手中的那根羽毛交付而出。

凯文大步走来，那冰冷的双眸中蕴含着浓郁的杀意，他从荧手中夺过那根羽毛，做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动作——他抬起右手放在心口，然后向远处的天空望去。那儿什么都没有。

“……是的，你就在这里。”他伸出手，将掌心漂浮着的那一根羽毛递交至“华”眼前——羽渡尘的万千分身之一。

“我把它还给你，华。”他低声说着，羽毛缓缓飘华，她一把抓住。

“哈，我还没说是为它而来呢，你猜得挺准啊。谢谢你啦。”她笑着接过羽毛，同时目光带着几分好奇，问：“原来凯文的羽毛在你这里，早知道我就不用费那么大劲了。”

凯文的目光冰冷，荧在注意到他那双杀气腾腾的目光时，连忙侧脸躲开。

“你要去哪里？”凯文开口问道。

“不知道，没想好。我也不急，等把自己的事情整理清楚了再说吧。”“华”笑道，“有恩要偿，有仇要报；有一堆伙伴要照顾，还有崩坏等着我去对付……不急，不急。能休息的时间就这么多啦。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并肩作战呢，老朋友。”

这句话似乎让凯文觉得很有趣，就连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你要加入世界蛇吗？”凯文向她抛出橄榄枝问。

“那可敬谢不敏。唉，我都不知道你什么身后回来的，奥托那家伙……”“华”对着太阳穴比了个开枪的手势，“呯！——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可以问问我给你的羽毛，她会告诉你的。”

“哦？好，我会的。”她笑着点头，“加入你嘛，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当你的部下，不如自己也建个组织好了。”

她说着，目光时不时向荧瞟去，总觉得把她收为小跟班还挺合适的。

“哎不对，我好像以前有一个……太虚派什么的，现在还存在吗？”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搞不清楚了，我得好好回忆一下。”

“那也好，我这儿有几个人也不怎么想见你。”

“嘿。”“华”潇洒的挥手，转身拉着荧走远。

“在消灭崩坏之前可别死了，老朋友。”她回眸，挥手招呼道：“对了。提醒你个事：叫我来找你的人是奥托·阿波卡利斯。听说你和他达成了同盟？告诉你，他的话一句也别信，这小子今天跟你称兄道弟，翻脸就让我来害你，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凯文微微点头，随即向她告别。

“奥托想让我和凯文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在离开的路上，“华”对自己说。

“这种小伎俩，我怎么可能上当？看，不费吹灰之力，我就把羽毛夺了回来。”她掏出凯文还给她的羽渡尘，炫耀地把它抛在空中。

在她身后，荧则是心惊不已，甚至在心中暗叹，羽渡尘可不是这么玩的。

“小心有诈。”

“有什么诈？不可能，刚刚的比武你也看见了，凯文对羽渡尘的了解能有我深？”她不服气的反问道。

“不过……”本能的提醒确实产生了效果，“华”望着漂浮的羽毛，总感到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和其他羽毛不一样……有封印？

她尝试唤起这根羽毛，但没有反应。

“唉！我就不信了——”“华”一跃而起。她举起手，让崩坏能涌入羽毛，这一幕着实把荧吓了一跳，她慌忙上前试图阻止“华”，但却惊讶的发现，随着崩坏能的涌入，原本那根黯淡的羽毛竟然渐渐散发出明亮的光泽。

只听见“卡啦”一声， 沉眠于羽渡尘的意识渐渐苏醒。

“班长……！”荧望着这一幕，心中暗暗一紧。

“哼。”“华”打量着这根羽毛中的人影，只见她身形淡淡，闭目不醒。

“能量都快耗尽了……凯文这家伙，怎么把你用成这个样子？”“华”蹙眉问道，却未注意到身后的荧瞧见那淡淡的光影，心痛不已。

她伸手握住幻影的右腕，羽渡尘激震了一下——似乎受到了惊吓。随即平静了下来，似乎已没有抵抗的力气。

“别动，我先给你点能量。你连显形都费劲。再这么下去，你就得化成飞灰，烟消云散啦。”“华”叮嘱道，“……怪不得凯文要把你封起来。”

她将崩坏能输入羽渡尘中，看着眼前的人形慢慢变得清晰，慢慢睁开眼睛。

“好啦。”“华”放开幻影，拍拍手，张开双臂。

“回来吧。”她欣喜说着，却没注意眼前的“羽渡尘”满是茫然的看着她。

“……你是谁。”

“我是你的主人啊。”“华”叹息一声，“唉，看来记忆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分身。看见你变成这个样子，还真有点难受。”

“我……是你的分身？”听她这么说“羽渡尘”更加茫然。

“嗯，你是羽渡尘的一片羽毛。是我将自己的人格与思想复制后分出的个体。不知为什么不落到了凯文手上——别问我，我那时死了——我从他那里把你夺了回来。明白了吗？”

听她这么说，“羽渡尘”狐疑地看着她，有瞟了瞟她身后的荧。

“明白了就回来吧，把记忆和力量交给我，我正想知道死后发生了什么呢。”

出乎预料，“羽渡尘”无动于衷。她的目光落在“华”的脸上，眼神似有深意。

“原来如此，你是那时候的……”她叹了口气，“唉，奥托吗……他还真爱干多余的事啊。”

“你在念叨什么呢？”“华”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被他杀死的那一瞬间——”

“？？”

“——那一瞬间，我发动了羽渡尘的第零额定功率，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在了一根羽毛上，压制了空之律者的存在。”

“嗯？……好像有这么回事，不过我记得好像是……”“华”有些不解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那具身体是被抛下的，它的里面没有灵魂。”“羽渡尘”的话让她听得云里雾里，但荧却清清楚楚，这时，她终于明白当初班长的告诫究竟是什么了！

“……你想说什么？”“华”问。

“……既然我在这里——你是谁？”符华的话语就像是沉重的榔头敲打着“华”的脑海，也同时敲打了荧的内心，她刚想出声提醒符华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呵。”“华”微微一笑，抬手唤出另一个暗红色的羽毛。

一团暗红色的光芒被她稳稳的攥紧在手中，“华”在荧注视之下，缓缓踏前一步，手中羽渡尘悄然抬起！

顿时，羽渡尘之上，一道无比庞大的暗红暗芒，以一种势如破竹的恐怖之势，暴射而出！

光芒射出的霎那，空间如被狂暴力量撕裂般，轰然间波动，在荧骇然目光中，急速蔓延，将她与光影状态下的符华笼罩！

“班长！”反应过来的荧慌忙踏步上前，可还是晚了一步，因为“华”已将意识体状态下的符华拖入了羽渡尘的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