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嘣——嘣——嘣——嘣——
子弹一发发富有节奏地击到了远处的室内靶子上。
子弹打完，少女熟练地退出弹匣，合上套筒、挂上保险。在一旁等待自己的成绩。
“十环……十环……十环……十环……最后一发，嗯，压线了，不过也是十环。”瓦尔特在一旁微微点头，稍加赞许。
但布洛妮娅对这样的成绩似乎有些不满，皱了皱眉。
——压线。这意味着在战场上，你打到的或许是敌人的头盔边缘，这样的子弹会被头盔弹开。
——也就是说，活下来的敌人，有了向你开枪的机会。
“很好，今天的体能训练和战斗训练你也完美地完成了，体能训练甚至有一项刷新了记录。但是……”瓦尔特·杨欲言又止，他顿了顿，瞥了一眼布洛妮娅。
“但是你是不是有些累了？布洛妮娅。”
听着瓦尔特·杨此话，布洛妮娅低垂的眸子中掠过一抹失落，不过片刻后，她赶忙强作笑容的道：“呼……或许稍微有一点吧。”
区区几日的睡眠不足，还不至于对自己造成影响——布洛妮娅本想这么回答。
但清晨荧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间，给自己的身体稍稍调理了一番，这才让布洛妮娅感觉神清气爽，只是过程有些……
一想到今天早上的那一些经历还是令她一些小脸扑红，尤其是小腹内传来的那一阵异样的快感更是让她娇躯微微打颤。
布洛妮娅定了定神，但在盐湖基地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她开始学着接受他人的好意。
“嗯，之后的训练计划，我会适当的做些调整。”瓦尔特·杨想了想道，“不过今天，我们再进行最后一项训练吧。”
“明白。”布洛妮娅点了点头。
“来，给你——”瓦尔特·杨向布洛妮娅递出了一把手枪。
“这是……？”布洛妮娅微微一怔，问。
“知道这枪的型号吗？”
布洛妮娅接过手枪，甚至不需要去看第二眼。
“马卡洛夫，9毫米口径。”她不假思索地答道，笑了笑。
“很好，看来你对它很熟悉。”
“嗯，小时候……或者说进孤儿院前吧，最常用的就是这个型号。后坐力小，体积小，质量小，很便于携带。”仿佛是得到了童年久别的玩具一般，布洛妮娅在手中重温着那段说不上愉快的时光。
“好，现在把它放到一边。”
布洛妮娅一愣，但依然还是有些依依不舍地照做了。
“现在，闭上眼睛想象它的构造，具体到每一颗螺栓，每一条膛线。”
布洛妮娅根据瓦尔特·杨所说，缓缓闭上双眸，脑海中仔细回想着这把枪的构造。
半晌之后，布洛妮娅睁开眼睫。
“感觉怎么样？”瓦尔特·杨问。
“嗯，没问题。”童年时每一次保养、拆卸的记忆，现在再次从记忆的深海浮上了水面。
“那么，运用你理之律者的力量开始构筑它吧，连同子弹一起。”
布洛妮娅集中精神，比起构筑重装小兔的浮游炮来说，这简直是小菜一碟。
一个个部件在她手上凝聚，转眼间就汇成了一把完整的手枪。
她睁开眼睫，上膛、打开保险——
嘣——
“十环——非常完美，不过我其实没打算让你射击。”瓦尔特·杨推了下眼镜开口道。
“抱歉，瓦尔特先生，我没忍住。”布洛妮娅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哈哈，我能理解。”瓦尔特·杨一笑而过道。
“好了，现在试试这把——”瓦尔特·杨重新递出一把手枪，并嘱咐道：“这次不要开枪。”
“是。”布洛妮娅接过手枪，这是她没见过的型号。
“这是赫克勒-科赫手枪，德国产的。再多的信息我不能告诉你，先开始构筑吧。”
闻言，布洛妮娅拿起手枪稍微观察了一会儿，把枪放到一旁。枪械的构造千篇一律，基础的部件跑不出那些定式。凭借着自己的猜想与理解，一把一模一样的手枪马上构筑了出来。
“很好，现在开始拆卸吧，连同我给你的那把一起。”
布洛妮娅照做了，但当她将两把枪都拆开的那一刻，顿时愣在了原地。
两把枪拆开后的配件乍眼一看可能没什么不同，但如果仔细一瞧的话，布洛妮娅瞬间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啊……”布洛妮娅幡然惊悟。
“发现问题了吗？”瓦尔特·杨问。
“结构……不一样。”布洛妮娅将凝聚出的配件与原件放在一起细细比对了一番。
“没错，这款手枪的后座系统独具特色，当时只生产了400多吧。你在运用自己的经验和理解补全这把枪的未知构造，这值得肯定。”瓦尔特·杨笑着点头，“但在战场上，这还远远不够。有时我们需要通过有限的信息，推测出敌人的弱点。对敌人构造的理解程度，直接决定了一场战斗的胜负。‘一旦使用过，便会形成记忆。’——理之律者的权能的特殊性，使得这一解构工作变得更加轻松。但比起构筑熟悉的武器，更重要的是分析敌人未知的弱点。这，才是属于‘理之律者’的武器。”
瓦尔特·杨静静等待着这段话语渗入布洛妮娅的大脑。
“……明白了，布洛妮娅再试一次。”布洛妮娅微微点头，犹如醍醐灌顶。
“嗯，没问题，不过也别太逞强。”
……
时间过得飞快，半晌之后，瓦尔特·杨带领着布洛妮娅来到户外，放松着对方的心情。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布洛妮娅答道。
上午的训练结束，二人来到了附近的市区。
“没事的，使用理之律者的力量往往伴随有副作用，构筑不熟悉的物体时，尤为如此。到室外走走，透透气，就会好些。”瓦尔特·杨提议道。
“瓦尔特先生常来这里吗？”布洛妮娅转头问道。
“这个观景台吗？偶尔吧。”他随口一答。
“这里几乎能看清整个城市。”布洛妮娅低眸望向下方的城市，屋舍俨然，城市喧嚣，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
“是啊，像这样繁荣的城市，也会是他想看到的景色吧。”瓦尔特·杨微微答道，瞳中稍稍一暗。
“他？是指乔伊斯先生吗？”布洛妮娅开口询问道，依稀记得他是初代逆熵盟主，也是逆熵的创始人。
“不错，看来你最近在盐湖基地知道了不少事。乔伊斯，他是我所憧憬的英雄，也是一位……好老师。”瓦尔特·杨同时看了一眼布洛妮娅，他知道这个词会唤起她一些悲伤的回忆。
“他是第一次崩坏的幸存者，当时整个柏林都几乎化为了废墟。天命找到他时，他就处于崩坏的正中心。”
“柏林的第一次崩坏？”布洛妮娅诧异的问，心头那直觉的警钟再次敲响。
“对，怎么了吗？”
布洛妮娅略作沉思，最终将自己最近几晚的梦境，和那位蓝发青年的事，告诉了瓦尔特·杨。
“你猜的没错，那就是乔伊斯，第一任‘理之律者’。”瓦尔特·杨没有否认。
“可是，为什么我最近会看到这些？”布洛妮娅不解地问。
“随着你不断使用理之律者的力量，你体内的律者核心，会在一定程度上与你融合。这不是坏事，只不过，这个过程会伴随有一些副作用。”瓦尔特·杨解释道，“这其中，就包括了你会看到这颗核心中的意识残影。”
“意识残影？是类似于核心的记忆一样的东西吗？”
“准确来说不是记忆，只是人们意识的残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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