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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场 第六幕

崩坏3:荧伴随行

“老婆!!”荧尖啸着,迅速甩出一根藤条缠上琪亚娜的蛮腰,但那一抹白光笼罩过来的太快,以至于荧有些目不暇接,甚至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一股恐怖的吸力拉扯入其中。

待到白光散去,荧慌忙环视四周,竟惊恐发现,自己竟然再次被卷入了支配剧场内。

“……支配剧场!?”荧惊恐地惊觉,在自己的不远处,凭空出现数架被金属丝线拉扯的人偶,它们不怀好意的看着荧,就像是不着捕猎,却玩弄着猎物的狡猾猎手。

“是你是你,一直都是你坏我们的好事!”其中一个人偶用沙哑和低沉的声音道。

“嘻嘻嘻嘻,把你抓住,就没有人会打扰我们夺取空之律者的权能了哈哈哈哈!”另一个人偶发出一声阴恻恻地笑声,就像碰见了新玩具一般欢喜。

“你们把琪亚娜怎么样了!?”荧侨脸一凝,问。

“没怎么样,只是我们要和她玩一个小游戏!”那两个人偶阴魂不散的说着,打了个响指,凭空用理之律者核心的权能向荧攻去,

不行,必须要尽快找到琪亚娜。

荧心中暗念,同时向着意识空间内的西琳唤道:“西琳,能找到琪亚娜的位置吗?”

“我试试看!”西琳万分焦急,她屏气凝神,崩坏能探知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折射开来,但只是一息之后,她惊恐地睁大了眸子,突然惊骇出声:“感知不到,竟然感知不到空之律者核心的痕迹,怎么会!?”

“针对于我们编织的有预谋的陷阱吗?可真是费了点心思。”荧一阵恼怒,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

“哈哈哈哈,跑吧,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那人偶大声笑着,如索命的怨魂般诡异的尖啸,啸声此起彼伏,却不知道来自何处。

“该死,必须甩掉它们!”荧怒骂一声,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竟一时慌了神,一个不留神就撞进了一处死胡同。

身后那两个人偶张牙舞爪的向着荧逼近,刺耳的叫嚷声充斥着空间,最后是嘈杂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情况越发危急。荧心中顿时一惊:遭了……!

……

另一边,琪亚娜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支配剧场!?”琪亚娜难以置信,她望着眼前的虚空令她恐慌。

“嘻嘻——嘻嘻!”一个人偶悄然出现在琪亚娜身后,带着令人诡谲的笑意。

“谁!?”琪亚娜忽然转身与人偶撞了个满怀。

“明知故问~琪亚娜,你来了,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

“「我们」……?为什么……”琪亚娜不解的问。

“「作战明明成功了」,「人偶应该消失了」,想知道怎么回事吗?很想知道对吧!那就来呀,来呀!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嘻嘻嘻嘻嘻!”那人偶惨兮兮地笑着,沙哑的声音宛若魔鬼的低语,它话音一落,化作一团诡谲的黑色烟雾消散在原地。

注视着对方消失的地方,琪亚娜喃喃自语:“还有人偶活着,支配剧场也没有消失……难怪理之律者的权能没回来。可是……为什么?是有漏网之鱼,还是它们不止一千个?”

带着疑问,她沿着人偶消失的地方跟了上去,见琪亚娜跟来,人偶十分惊喜:“嘻嘻,你来了,你追来了!果然我们没有看错,你才是最有资格的那个人!”

“资格?你在说什么胡话?”琪亚娜凝声问道。

“我认识你哦,琪亚娜。拯救了我们城市的英雄——空之律者,琪亚娜!”人偶嬉笑着道。

“你是……在天穹市生活的人?!”

“是啊是啊,我们还见过面呢,嘻嘻嘻!”它高兴的手舞足蹈,“你不记得我了,但我一直很想再见你一面,一直很想当面感谢你——”

它侃侃而谈:“那时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在天穹市的城郊长大,从来没有离开过。可突然有一天,怪物闯进了学校,碾碎了我习以为常的平静生活。校园化作了一片废墟,我的朋友、同学、老师,都被埋在了瓦砾下。我亲耳听着他们的求救声逐渐变得微弱,变成沉默,而我却只能在一旁不断哭泣。也许我的人生也要到此为止了,也许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我这么想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人偶的语气悲哀婉转,就如同它亲身经历一般。

“就在那时——你出现了。你笑着摸摸我的头,对我说「没事了」「你做得很好」「救援马上就会来了」。你看起来没有比我大多少,可你的笑容却坚定、勇敢,又漂亮,又耀眼。就像一道光照在我身上。我擦干眼泪,重新鼓起站起来的勇气。学校变成了废墟,但至少,我还活着。对那时的我来说,你就是希望的化身。我相信只要努力,一切都能好起来。”说到这儿,它感激的看向琪亚娜,脸上闪过一丝悲哀。

“但是我错了。活下来的我,反而成为了众矢之的。街区的孩子们都在同一所学校上学,而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周围的大多数家庭,都在那场灾难中永远失去了血亲。他们互相搀扶勉励,却唯独与我的父母渐行渐远。凭什么只有我活着?这种声音一点一点扩散,最终变成了仇恨。没有人愿意给我们藏身之处,没有人愿意给我父母提供工作,甚至灾后救助也以各种理由推后了我们家的申请。灾难没有击垮我们,身为同胞的人类却做到了!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原本勤劳奋进的父亲开始酗酒,变得暴躁。有一天,我听到了他酒后的喃喃自语——”

“「如果,她也死在那场灾害里就好了」。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然后,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欢迎来到,支配剧场。」”

听着人偶的话语,琪亚娜久久未言。

“我时常在想,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就不用饱受折磨,我的父母也会过得更好。那之后很久,我又听说了你的事。你拦住了那颗炸弹,拯救了整座城市,可我的劫难也因此再度延续。你自以为是的英雄之举,却给我带来了更多的痛苦!”人偶指责,扯着嗓子嘶吼道:“人心的卑劣,远比灾难更可怕。这样的世界,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真正的救赎!既然活着比死去更痛苦,那你为什么要救我?既然未来比现在更黑暗,那你为什么要劝我看向光明?既然你自诩英雄,那为什么……又要救那些折磨我父母,毁了他们人生的混蛋?”

它惨笑着,面目逐渐变得狰狞。“终于,在这里,我找到了答案。看吧,这座剧场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是这样——盲目、冲动、自私、悲哀,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任凭他人摆布,当一个可悲的演员,一个愚蠢的人偶。我要谢谢你,你把我丢在这个绝望的舞台上,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一点啊……我和他们没什么不同。我也是如此卑劣的……丑陋的……人类中的一员啊!”

“……不。”琪亚娜摇头,“我不会被你迷惑。你是支配之律者,不是人类。你放大这些人心中的负面感情,诱导他们走向极端。但你只是个拙劣模仿人类思维的木偶,人心不是如此简单的东西,而你的宿主,那个女孩,也绝对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呵,随你怎么说。看来,你还是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啊。”它发出一阵阴恻恻地笑声,“来吧,来吧,我还有很多故事要讲给你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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