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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场 第七幕

崩坏3:荧伴随行

对方撂下一句狠话便消失在原地,独留琪亚娜一人在原地扪心自问:“我救了那个孩子,却让她陷入了更艰难的处境……”

她回想着刚刚人偶的冷言,叹了口气:“我的努力……带来了更糟的结果吗?”

琪亚娜喃喃自语,随后摇了摇头,紧跟着前面那一团若隐若现的黑雾,不断逼近。

“嘻嘻,你又追上我了!作为奖励,我可以给你提问一次的机会。仅限一次哦!”人偶脸上闪过一丝玩弄的笑意。

琪亚娜顿了顿,忽然问道:“你的宿主,那个女孩,她……还活着吗?”

“唉,什么啊,居然是这种问题,真没劲。”人偶抱怨一声,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见琪亚娜无比迫切,人偶无奈一句:“好吧好吧,我回答你。谁叫我们比人类诚实多了呢。”

它清了清嗓子,一本正色地答道:“那个「我」姑且还活着。不过,被周遭的人排挤,被父母冷落,心正在一点一点地走向崩溃,生不如死。”

琪亚娜久久未言,脸上弥漫出一抹悲意。

人偶瞧见她脸上的那一抹悲意,责怪道:“这都是你的错。是你救了那些折磨我的混蛋,那些人根本不配活下去!你就应该让那颗炸弹把他们通通诈死!”

“我不会那么做。就算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也会阻止那场灾难。”琪亚娜目光坚韧,连同那一丝被人偶抓住的破绽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你就是他们的帮凶!共犯!刽子手!”那人偶疯狂叫嚣。

但琪亚娜却摇摇头,说道:“他们把失去至亲的痛苦扩散到幸存者身上,这是人心的「恶」。但是你也说过,他们互相扶持,彼此鼓励,争取早日走出阴影,努力地活下去,这是人心的「善」。每个人心中都有善恶并存,这不会成为我放弃拯救的理由。”

见琪亚娜不受其影响,人偶暴跳如雷,高声地质问:“哈哈?那算什么?为你自己的辩解?也对,也对,毕竟你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恶」啊!”

“……”琪亚娜脸上泛出无奈,毕竟这么被人污蔑也是感觉挺无语的。

“嘻嘻嘻,说了这么多我的事,也是时候该说说你啦。”那人偶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琪亚娜,“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琪亚娜?实验体K423?还是……空之律者,西琳?”

“……!你的目标难道是……”琪亚娜闻声,俏脸上顿时惊吓万分。

“答对啦,答对啦!嘻嘻嘻!”人偶高兴的笑着,“你应该已经注意到了,我们可以造访有成为同伴潜质的人。可她的意识被你压制的太惨,我们没法把线缠到你身上,也就不能邀请她来我们的剧场做客。所以,我们决定了!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把你拉进我们的剧场!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弱小,但只要凝聚起所有人的力量,就一定能让你产生破绽!你们那些小陷阱,小花招,甚至包括在我们的剧场里开炮,我们都不在意。因为从你进入剧场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成功了!嘻嘻嘻嘻嘻!”

“来吧,来吧,让我们选择一个合适的地点吧,是时候——给剧幕一个收尾了。”它狂笑着,瞟向琪亚娜的眼神带着得瑟与得意。

琪亚娜这才意识到,这是对方一场有组织、有预谋,专门针对于自己的阴谋。

“支配之律者……从一开始就计划了这一切吗?难怪它们完全不在乎同伴的牺牲。”想到这儿,琪亚娜心惊不已。

“人偶……变多了?!”琪亚娜蹙眉,瞧着那一个个带着狂喜紧盯着自己的木偶,她都会感到一阵不适,自己的处境越发危险。

“嘻嘻!是不是很疑惑?是不是很苦恼?我知道你在猜想些什么,但那种事毫无意义!人偶只不过是人偶,你们从未发现真正的「支配之律者」!”它们狂热的笑着,引诱着琪亚娜来到一处宽阔的舞台。

“嗯,嗯,这里不错,视野很好,适合出演最棒的剧目!虽然已经是落终幕了!嘻嘻嘻嘻嘻!哎呀,哎呀,演员已经等不及了呢!”人偶欣赏了下这里的环境,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发出一阵癫狂的狞笑。

“……你们真正的目的,是刺激西琳的意识,让空之律者再度觉醒。”

“对,对!”那人偶笑着鼓了鼓掌,“现在外面都觉得事情已经平息了吧?大家都迫不及待想回归正常的生活吧?虽然逆熵心中还有疑虑,但在公众的压力下,你们也只能被迫说出「危机已经暂时解除」。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在这种时候,我们再度登场,并且带着空之律者一同回归——猜一猜,到时人类会怎么处置逆熵呢?哦对了,瓦尔特他们之前可是一直坚持——「琪亚娜·卡斯兰娜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琪亚娜凝声道,拳头紧握,她死死盯着人偶,眸中怒火中烧。

“哈哈!不过,那是我们之前的计划。在这次行动中,我们有个意外的收获。琪亚娜……你或许比西琳,更有资格成为我们的一员呢。”人偶摆了摆手,向她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在琪亚娜疑惑的目光中,人偶高举双手,高声欢呼。

“来吧,来吧,为你准备的审判,开始了!”它话音一落,周围瞬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空气中充斥着噪音——硬物碰撞的声音、机关开合的声音、关节扭动的声音……木块撞击木块的响动占据了这片的空间。

“审判!审判!审判!”在人偶们一声声高声欢呼声中,一座审判席拔地而起,琪亚娜全身动弹不得,她这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身上竟然被缠绕上了控制人偶的金属细线,而自己的身躯、关节和四肢已经像人偶那般,被金属细线提溜了起来。

“肃静!肃静!”木槌猛烈地敲击着木桌,审判庭前,一个人偶拿着木槌敲响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空间内回荡。

“现在开始,对新成员的入场资格进行审判!报上你的名字!”

琪亚娜还未开口,一旁听众席上的其他人偶便迫不及待的高声附和:“我知道,我知道,她叫琪亚娜,琪亚娜·卡斯兰娜!”

“不,她才不是什么琪亚娜。”这时又有另一个冷静的人偶站出来说道。

“嘻嘻嘻嘻!可怜的小家伙!连那个名字都是偷来的!”一个激动的人偶放声嘲笑道,“不过别担心,别担心,这里的大家都是这样,我们和你一样,都是失败者!”

“不要用你们那一套标准来评价我。”琪亚娜冷哼一声,对这群疯癫的家伙嗤之以鼻。

“哦,嫌弃我们?你有那个资格吗?”那个冷静的人偶闻言,撇了撇嘴,反问:“我们是人偶,你又是什么呢?装了核心的克隆实验体?”

“天哪,你不是人类!你根本不是!”听众席上的其他人偶应和道。

“肃静!肃静!”台下纷纷传来一阵哄堂的嗤笑声,而裁判席上的人偶,只能不同的敲击着手中的木槌,稳定着场内秩序。

“新成员,供认你的罪行!”裁判席上的人偶发出一声冷喝。

琪亚娜有些无语,她还未开口,坐落于陪审团的人偶纷纷七嘴八舌。

“我知道,我知道!你让一个叫齐格飞的男人失去了一切!他为了救你失去了女儿,不计前嫌把你养大,你却砍断了他的胳膊,还恬不知耻地管他叫老爸!你控制不了自己,又不肯乖乖被关起来,害得你的朋友们都无家可归。你说着要为世上所有的美好而战,却亲手杀死了自己的老师!你伤害了最好的朋友,害得她为了你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你做着所谓的英雄之举,可你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世界却越来越糟!你恶人,你是罪人,你的善意根本弥补不了你的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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