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你是在2015年，我十八岁，那时候我怎么也没想过十年之后我会嫁给你！
徐艺洋第一次见你是在2015年，我十八岁，那时候怎么也没想过十年之后我会嫁给你
十八岁的徐艺洋站在S.M. Entertainment大楼前的那个下午，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将在这一天转向。
她仰头望着这座在韩国娱乐界象征着梦想与辉煌的建筑，玻璃幕墙在首尔午后的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手心微微出汗，她深吸一口气，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旋转门。
前台，一位工作人员用韩语快速地说着什么，徐艺洋紧张地攥着衣角，用练习了无数遍的韩语回答：“我是来自中国的练习生徐艺洋，今天是来报到的。”
手续办得很快，随后她被带到了一间练习室。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四面都是镜子，她把行李箱靠在墙边，不自觉地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略显稚嫩的脸庞。
“你能行的，徐艺洋。”她轻声对自己说，中文。
就在这时，镜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影。
徐艺洋猛地转身，差点失去平衡。练习室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戴着黑色棒球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画着浓重眼线的眼睛。但那双眼睛——即使隔着这么远，她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锐利和疲惫。
“你是新来的练习生？”对方用韩语问，声音低沉。
徐艺洋紧张得说不出话，只是点头。
男子走进来，随手关上门。随着他的靠近，徐艺洋才认出他是谁——黄子韬，EXO的TAO，公司里为数不多的中国前辈之一，团队里的武术担当。她看过无数EXO的舞台视频，记得他在空翻时的矫健， Rap时的凶狠，与眼前这个疲惫不堪的人判若两人。
“中国人？”黄子韬突然换成了中文。
徐艺洋如释重负，又惊喜地点头：“是的，前辈！我是从四川来的，我叫徐艺洋。”
黄子韬微微点头，走到镜子前，开始做一些简单的拉伸动作。徐艺洋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不知是该离开还是该留下。
“多大了？”他头也不回地问。
“十八岁。”她回答，声音有些发抖。
黄子韬停下动作，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这么小就来韩国当练习生，想好了吗？”
“我从小就想站在舞台上。”徐艺洋坚定地说，这句话她练习过太多遍，用中文、韩文、对家人、对朋友、对自己。
黄子韬轻笑一声，听不出是讽刺还是认可。他转过身，摘下口罩，徐艺洋这才注意到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舞台...”他喃喃道，突然身体晃了一下，下意识扶住墙壁。
“前辈！”徐艺洋立刻上前两步，“您没事吧？”
黄子韬摆摆手，但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他慢慢滑坐在地上，闭上眼睛，眉头紧锁。
徐艺洋慌了神，她环顾四周，练习室里没有任何人。她迅速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递过去。
“前辈，喝点水吧。”她小声说。
黄子韬没有接，只是摇头。徐艺洋这才注意到他右手一直按在左肩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是肩膀受伤了吗？”她问，突然想起在某个采访中看到过，黄子韬因为常年练习高难度动作，肩部和腰部都有旧伤。
黄子韬勉强睁开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我看过前辈的舞台，”徐艺洋老实回答，“那些空翻看起来就很危险。”
黄子韬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却又因疼痛作罢：“是啊，危险但好看，这就是舞台。”
徐艺洋不知哪来的勇气，从行李箱侧袋掏出一个小盒子：“我这里有些中国带来的膏药，我妈妈放的，说对肌肉劳损有用，您要试试吗？”
黄子韬盯着她手中的盒子看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
徐艺洋小心翼翼地递过去，看着他撕开一片，笨拙地想要贴到左肩后侧，却因为动作不便而屡屡失败。
“需要...需要我帮忙吗？”她鼓起勇气问。
黄子韬犹豫了一下，把膏药递还给她：“谢谢。”
徐艺洋绕到他身后，小心地将膏药贴在他指示的位置。隔着薄薄的运动服，她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和突出的骨骼。
“你是今天第一个跟我讲中文的人。”黄子韬突然说。
徐艺洋愣了一下：“公司里没有其他中国练习生吗？”
“有，不多。”他简短地回答，然后补充道，“而且没人敢这么随便跟我说话。”
徐艺洋顿时紧张起来：“对不起，前辈，我是不是太冒失了？”
“不，这样挺好。”黄子韬的声音似乎柔和了一些，“在韩国待久了，偶尔听到乡音，会觉得...亲切。”
贴好膏药，徐艺洋退到一旁，看着黄子韬慢慢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
“好像好点了。”他评论道，然后转向她，“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徐艺洋，艺术的艺，海洋的洋。”
黄子韬点点头：“好名字。你会跳舞吗？”
“会一点，但还不够好。”
“展示给我看看。”他在镜子前的椅子上坐下，语气不容拒绝。
徐艺洋的心跳骤然加速。这是要考核她吗？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EXO的成员面前？但她没有选择，只能深吸一口气，走到练习室中央。
她跳的是一段简单的流行舞，动作记得还算清楚，但紧张让她好几次差点同手同脚。跳到一半，她偷偷瞥了一眼黄子韬，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镜子里的她，表情难以捉摸。
音乐停止，徐艺洋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不敢抬头。
“基础不够扎实，节奏感还行，表情太僵硬了。”黄子韬直白地评价，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徐艺洋心上。
但紧接着，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看着镜子。”
徐艺洋抬头，与镜中的他对视。
“舞台上的你，不是平时的你。”黄子韬说，声音低沉而有力，“当你站在舞台上，灯光打在你身上，观众看着你，你必须变成另一个人——更强大、更完美、更耀眼的人。”
他示范了一个简单的动作，明明是一样的姿势，在他做来却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不是这样。”他看着镜中徐艺洋笨拙的模仿，轻轻摇头，然后站到她身后，扶着她的手臂纠正姿势，“手再高一点，核心收紧。”
徐艺洋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一位偶像前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混合药膏的味道，看到他被汗水浸湿的鬓角——这一切都如此不真实。
“前辈为什么要帮我？”她忍不住问。
黄子韬松开手，走回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和身后的她。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十八岁的自己，”他轻声说，“一个人来到异国他乡，除了梦想一无所有。”
徐艺洋沉默了片刻，然后鼓起勇气问：“那现在的前辈，实现梦想了吗？”
问题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太冒昧了，对一个刚刚认识的前辈。
但黄子韬没有生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镜子，良久才回答：“梦想就像地平线，你以为你靠近了，却发现它还在远方。”
练习室陷入沉默。远处传来其他练习生的歌声和舞蹈老师的口令声，与这里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
“我该去排练了。”黄子韬最终打破沉默，重新戴好口罩，“记住，在S.M.，天赋不重要，努力才是一切。今天的汗水，是为了明天的舞台。”
他走向门口，又突然停下，回头看她：“谢谢你的膏药，徐艺洋。”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前辈！”徐艺洋脱口而出，“如果...如果我觉得坚持不下去了，该怎么办？”
黄子韬的手放在门把上，没有回头：“那就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问一问十八岁的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门关上了，练习室里只剩下徐艺洋一个人。她转向镜子，看着里面那个满脸通红的女孩，突然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在镜子前坐下，轻轻触摸刚才他站立的位置。冰凉的镜面映出她稚嫩的面容，而在那层反射之后，仿佛还能看到那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身影。
许多年后，当徐艺洋在婚礼上回忆起这个下午，她会说：“我十八岁那年，遇见了一个在镜子里寻找自己的男人。他告诉我，舞台上的我们不是平时的我们，必须变得更强大、更完美、更耀眼。但他不知道的是，从那一刻起，他就成了我全部的舞台梦想。”
而黄子韬会笑着回应：“我以为我只是在帮助一个后辈，却没想到在那些镜子里，我看到了我们未来的全部倒影。”
但在那个初遇的下午，他们只是彼此镜中的惊鸿一瞥——一个疲惫的偶像和一个紧张的练习生，在四面镜子的包围中，短暂交汇，然后各自转身，继续在漫长的演艺路上前行。
徐艺洋重新站起来，面对镜子，开始新一轮的练习。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迷茫。
镜子里，十八岁的她与未来的她重叠，而在那层层反射之中，命运的轨迹已经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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