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还记得她和姬发的第一课,还是个孩子的姬发拿着弓箭,手足无措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好笑,但当他对准箭靶时又仿佛换了个人一般,表情认真眼神凌厉。
托他的福,自己的弓箭技能如今也算上手,虽然还达不到百步穿杨的效果,但在军队里,已经能算上一个优秀的弓箭手了。
若不是怕被人发现只能偷偷练习,她也不至于只留在现在这个程度。殷玄有些失落,殷寿也不知何时才能真正看到她的才能,把她当成一个真正可以信赖的人,而不是利用的工具来看待。
可看不到她的人又何止殷寿呢?凯旋仪式刚刚结束,殷郊便要去准备晚宴献舞的事情,可即便忙成这样,还不忘催促着殷玄赶快回家。
“你这么一走,母亲一定急坏了,你可要好好向她请罪。”
“知道了,不过在那之前,我还得先去跟王叔祖请罪呢。”
殷郊像是想到了什么,黑着脸掏出了一瓶伤药给她。
“你还有伤在身,王叔祖若是罚你,你就跟他说明情况,别傻乎乎的挨罚。”
殷玄凑过去冲他一笑。“哥哥,你关心我啊。”
殷郊傲娇地瞥过脸。“谁关心你了,我是不想你伤势加重,让母亲知道以后担心,你可要把这件事瞒好了,不然惹母亲伤心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殷玄撇了撇嘴。“知道啦,你的母亲是亲生的,我这个妹妹就是捡来的,你要是想让母亲不为我伤心,就把我关回宗庙里去,一辈子别放我出来啊。”
殷郊被她气倒,正想再说些什么,殷玄却已经走了,他之前递给她的那瓶伤药也被放在了地上没有带走。
“我就闹不明白了,明明你很关心玄女,为什么说的话却那么难听。”姜文焕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自小就和你们分开,没享受过父母兄弟的关爱,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却一直对她不假辞色,任谁都会伤心的。”
殷郊望着殷玄的背影也有些难过。“我对她……很不好吗?”
一旁的鄂顺点了点头。“反正态度没比对崇应彪好到哪里去,有时候还更差些。”
“那是因为她总惹我生气!”
殷郊很快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可他到底在生什么气,自己却也说不清楚。
不过殷玄才不管他发什么疯,回到宗庙以后面对脸色铁青的比干就是一通卖惨,说自己之所以偷跑是因为梦到父亲出事,主帅遇险导致战事落败,梦里有人指点她要以血还血,所以才会跟过去以身相替。
不得不说封建迷信这一套对于比干来说简直不要太好用,他若有其事的算了一卦,发现殷寿的确有此一劫,不过逢凶化吉被化解了,还当是殷玄的功劳,虽然心疼她的伤势,但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帮助大商攻下冀州,也就只能这么算了。
“不过玄女,你要切记,你身负大商国运,意义重大,需得摒弃私情,即便殷寿是你的生身父亲,你也不能以身犯险,要以整个天下大局为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