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焕屏退了手下,悄悄跟在他们兄弟的身后,正好听到他们商量着,要如何救出自己的父亲。
“再多珍宝也没用,父亲怎么都不肯认罪。”
“父亲就是这样,违心之言,宁死不说。”伯邑考叹息一声。“可父亲年迈体弱,再这样下去,只怕等不起了。”
姬发看着哥哥担忧的样子,心中虽然也同样焦急,却还是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哥哥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将父亲救出来,让我们一家团圆的!”
然而他安慰哥哥的话,落在姜文焕耳里,更是坐实了殷玄刚刚的说法,当即便沉着脸离开,心烦意乱之下,竟然回到了营房。
崇应彪正在几个百夫长的陪伴下,龇牙咧嘴的上药,嘴里还不住对着姬发骂骂咧咧的,见到姜文焕,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怎么,不去看看你的好兄弟?也是,人家有亲哥哥陪着,哪里还会稀罕你这么个兄弟。”
姜文焕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而是淡淡地开口道:
“北伯侯,你要不要跟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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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雨淅沥沥的落下,伯邑考的笛声在鹿台响起,只见音韵幽扬,真如戛玉鸣球,万壑松涛,清婉欲绝。使人尘襟顿爽,恍如身在瑶池凤阙。
一曲终,殷寿可谓是身心愉悦,再看伯邑考此人,风姿俊雅,仪表非俗,观之便令人心生愉悦。
然而这短暂的愉悦,在听到伯邑考愿意替父认罪后,又很快消失了。
“真是个孝子啊……”殷寿来到他面前,直视着伯邑考的眼神。“我若是不成全你这一片孝心,岂不是不近人情?”
殷寿杀机已起,眼看就要动手,一声短促的笛音打破了凝重的氛围,殷玄拿着笛子,一脸无辜的看着殷寿。
“父王见谅,女儿见伯邑考的笛声能够让父王舒怀,便想要一试,只是没想到看起来容易,要做起来却这么难。”
以殷寿对她的了解,自然知道她是话中有话,当即便伸手将殷玄拉了起来。
“这有何难,父王亲自教你便是。”
殷寿说罢,揽着殷玄便往寝宫内走去,将还跪倒在地的伯邑考晾在了此处。
“说吧,你为什么要救下伯邑考。”
殷玄将那笛子呈上。“父王明鉴,女儿并不是想救伯邑考,而是父王若是就此赐死了他,然后放过姬昌,实在得不偿失。”
“姬昌老迈体弱,经此一难,便是本王不杀他,又有几年好活?而伯邑考年轻力壮,若是让他统领西岐,威胁远比姬昌更大。”
“正是如此,我们才不能杀他。姬昌没了伯邑考这个世子,还有姬发,就算没了姬发,还有其他的子侄。相反,若是伯邑考活着,那么西岐的继承人,便不会有别人。我们既然有了一个西岐质子,为什么不能再多一个呢?”
殷寿摩挲着酒杯。“可若是就此将姬昌放归,岂不是太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