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获胜心切的钱昭忘记了,当初他们交手之时,自己就曾经被季和尘用一根细细的绣花针硬生生逼退,如今换成了盾牌,效果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在外人眼里,季和尘是个相貌阴柔,不男不女的太监,但钱昭此刻却感觉与自己较劲的似乎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峰,不论他如何使劲都无法动摇分毫,听到众人数到九的时候,眼前的季和尘忽然一笑。
“坚持到这个时候,我也算是给你留够面子了。”
季和尘说罢,钱昭便觉得手臂一阵,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量从对面传来,即便他下盘扎得很稳,却还是硬生生地被一点一点推出了边界。
这一次宁远舟终于看不下去了,当即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钱昭。
“怎么样,没事吧,受伤了吗?”
钱昭摇了摇头,一天之内接连受到两次打击,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旁沉默的孙朗却忽然起身,众人还以为他是要茬架,于十三刚要伸手去拦,却见他忽然抱拳,朝季和尘施了一礼。
“季大人,我服了。”
宁远舟一怔,刚想说些什么,钱昭却忽然也推开了他,做了和孙朗同样的事。
“季大人,我也服了。”
“嗝,你们服了就好,记得,今后看到我,不许叫什么总管,要叫我大人,本官是顶天立地的真男人!”
季和尘说罢,身子一晃就倒了下去,正好被于十三抱在怀里,众人此刻已经酒过三巡,也跟着起哄叫季大人,又重新热闹了起来,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表演的杂耍一样。
杨盈忙叫任如意将‘喝醉’的季和尘送回去,有天道的人凑过来,拍了拍孙朗和钱昭的肩膀。
“没事,兄弟们都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哥们也算能屈能伸了,来,我们敬你一杯。”
显然他们是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当成是孙朗和钱昭迫于强权故意相让了,二人刚想解释,却见于十三摇了摇头,只好低头不语。
任如意将装醉的季和尘放在床上,杨盈已经端来了蜜水,扶起季和尘就要亲自喂她。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你可以什么,你的手都红了,刚才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手一定很酸吧。”
要酸也是明天的事,不过钱昭真是个怪物啊,力气真是大的吓人。季和尘干脆也不再客气,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礼王殿下的伺候。
“殿下,你知道方才我闹着一出,是为了什么吗?”
任如意本以为杨盈会回答要获得别人的认可或敬重之类的话,杨盈却是思索了一番,说道: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那若是对方还不愿意当狗怎么办?”
杨盈微微一笑。“那就让他们,变成死狗。”
“我真是听不下去了,你都在教她什么东西啊。”任如意忍无可忍。“即便帝王心术,也没有你这般……”
“可是你又没有当过帝王,又怎么知道帝王心术该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