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和尘舒服地靠在杨盈怀里。
“真正能登上那个位置的人,谁会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别人,不过是外人擅自揣测罢了。一将功成尚且万骨枯,更何况满是鲜血与白骨的皇位。丹阳王尚且可以为了皇位骨肉相残对盈儿下手,我教她这些防身伎俩,又有什么不对吗?”
任如意无言以对,这些年来,她已经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个徒弟了,况且昭节皇后也曾经说过,她是一个傻姑娘,除了杀人以外什么都不会,论心机论狠毒,她的确不是在宫廷中浸淫多年的季和尘的对手。
只是看着她从那么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她还是不可抑制的会有些心疼。
或许她会教导杨盈这些,也是因为她们的处境相似吧,那些她自己曾经遭受过的苦难与绝望,她不希望再杨盈身上重现了。
“只是你这样在众人面前显露功夫,不是将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了吗?”
季和尘却道:“扮猪是为了吃老虎,而我现在要做的,是成为一群狼的头领,如果再继续扮猪的话,只有被人吞噬殆尽的份。况且我真正的底牌是什么,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任如意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一旁的杨盈倒是十分好奇,追问她所谓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季和尘不肯告诉她,还有些赌气的嘟起了小嘴。
季和尘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只是有些秘密,一旦说出口,就不再是秘密了。”
而能够让别人知道的,自然是想要让人知道的。
季和尘有意显露武功,为的可不是获得孙朗他们的认同那么简单,无非是把他们当成一个好用的靶子罢了,果不其然,自那之后,便有人暗搓搓地来献殷勤,当然,不是于十三那种殷勤。
季和尘自然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或许在宁远舟等人看来,为了所谓神功自宫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他们不会知道,对于某些人而言,力量,究竟具有多大的诱惑。
季和尘本身也不会什么动刀子的技术,就试着用毒将他们的某些功能废掉,虽然效果肯定不如切了干净,但起码还能维持一些基本功能,也不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因此使团中逐渐出现了一些莫名生病而变得身体虚弱,但养了一段时间以后又康复的人,托季和尘身怀异血的福,那些人恢复的不错,虽然最开始有些失落,但在开始引气入体,感受到那天人合一的玄妙之处后,失去小兄弟的痛苦顿时便化为乌有了。
“我从未觉得身体如此轻盈过,好像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一样,直至今日,我才真正体验到,生命是多么的美好,世界是多么美丽。”
由于修习以后会掉胡子的副作用,季和尘挑选的几个人都是还未蓄须的年轻男子,正是最为血气方刚的年纪,却无一不为此打了好评,再看那些对任如意谄媚的侍卫时,眼中也只露出嫌弃的神色,冷哼着骂了一声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