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和尘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莫名又酸又涩,还有点热热的,正愣神时,怀里的杨盈却一把被申屠赤拉开了。
“申屠赤,你干嘛!”
“我还问你想干嘛呢,我不拦着,你刚才都……都要亲到我们灵儿了!”
“要你管,阿季心情不好,我亲亲她怎么了,我从小到大都是一直这么亲她的,你这个大坏蛋,我打死你!”
杨盈仗着有季和尘撑腰,举起小拳拳就对着申屠赤一顿输出,申屠赤自恃身份,不好跟她一个小姑娘动手,只好堪堪躲避。
“妹妹……灵儿,你管管她啊,简直就是个疯婆娘!”
季和尘看着自家人高马大的表哥就这么被杨盈追着打,忍不住笑了起来,霎时间如冰雪消融一般,正在打闹的申屠赤和杨盈也不禁看呆停了下来。
“我好久都没看到阿季这么笑了……”
杨盈有些难过,申屠赤也是如此。想当初他父母过世,被接到姑姑膝下抚养,那段时间他的丧亲之痛,都是被温柔的姑姑和活泼的表妹一点点治愈的,可现在……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这才骑马返回城中,杨盈看到忙碌的百姓不禁抱怨,若非安国此地所征的的四税其一的重税,百姓们也不必为了吃饱饭而如此辛苦。
申屠赤却反驳道:“好歹他们现在只要辛苦就能吃饱饭,你们的赋税倒是轻,直接把人拉到战场上当壮丁,想辛苦都没机会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若非你们安国觊觎我们梧国的金矿大举进攻,又怎么会让百姓陷于战乱?”
“真是牙尖嘴利,好,咱们今天就算算账,这些年来,安国和梧国……”
申屠赤和杨盈辩了一路,谁都觉得自己有理,季和尘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
“国与国之间为了国土和资源,互相攻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别说国了,便是人,为了利益争得你死我活的还少吗?说到底,不过是因为贪欲罢了,要想真正结束战乱,唯一的方法,便是由一个强大而贤明的君主,以雷霆手段一统天下,再以菩萨心肠安抚百姓,如此方能天下太平。”
杨盈和申屠赤顿时不吱声了,强大的君主,显然安国也没有,梧国更没有。
几人回到客栈,杜长史连忙迎了上来。“太好了,殿下你平安无恙,臣就放心了。”
“有季大人陪着,孤能出什么事,况且申屠将军也只不过邀请孤去跑马罢了,诸位不必担心。”杨盈目光一扫。“咦,钱都尉等人呢?”
杜长史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申屠赤,等他离开之后,这才连忙汇报:“方才元禄在去追殿下时劳累过度,突然晕倒了,宁掌柜也过来了,只是看他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杨盈这段日子和元禄相处的极为不错,听到这话连忙去看望,只见脸色惨白地躺在榻上,还在昏迷中之中,一旁的钱昭给他扎着金针。
宁远舟见杨盈回来,焦急之下语气不禁重了几分。
“殿下,现在什么形势你不是不了解,你怎么能冒如此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