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盈懒得跟他废话,一脸担忧地看着床上的元禄。“他怎么样?孤那里有许多好药,能用的都用上吧。”
宁远舟摇了摇头。“他自小心脉不全,不能太激动或是太劳累,平日里他总吃的糖丸其实是药,可一旦发作起来,就只能靠他自己熬过去。”
季和尘走到元禄身旁,伸手搭了搭他的脉,钱昭有些诧异。
“你也懂医术?”
“略懂。”季和尘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这病不难治。”
季和尘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惊雷一般炸裂开来,宁远舟不可置信地走到她身前。
“话可不能乱说,我请了许多名医来为元禄看过,他们说心脉不全与一般的病症不同,几乎没有治愈的希望。”
“你也说了是几乎,他遇到我,我就能让他活。”
季和尘说罢,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随便捏了个糖球丢到茶杯里,然后刺了几滴血进去,紫色的粘稠液体混入浑浊的糖水中,很快便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几人此刻正商量着去哪里找银环蛇胆给元禄当药引,季和尘已经将血水给元禄饮下,还没等他们商量出个结果,已经悠悠睁开双眼。
“好吵……老钱,你们在争些什么?”
见到元禄醒来,几人连忙来到他身旁,钱昭一把脉,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太好了,元禄已经没事了。”
宁远舟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随即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了季和尘。
“你真的有办法能帮元禄治好病?”
季和尘抚去他的手。“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被人质疑的人。”
“好,我相信你,你快救救元禄吧。”
看着宁远舟焦急的样子,季和尘却笑着摇了摇头。
“不要,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愣住,孙朗有些生气,想要指责季和尘,可却意外发现,就算季和尘见死不救,也的确没什么好指摘的。
毕竟他们和她,的确没什么关系。
眼看着季和尘就要转身离开,宁远舟咬了咬牙。“你要怎样才肯救元禄?只要你说得出,我便做得到!”
“宁掌柜是凭什么认定,你做得到的事,我自己做不到呢?”季和尘轻笑一声。“况且人的生命至珍至贵,在宁掌柜眼中,元禄的性命,值得你付出多少来交换?”
看着季和尘趾高气昂的样子,孙朗和钱昭都有些不忿,宁远舟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朝着季和尘单膝跪地,抱拳道:
“我宁远舟对天发誓,若是你能够救得元禄的性命,从今往后,只要是不违背律法道义之事,我宁远舟这个人,这条命,供你驱使。”
“不够,我要你以六道堂兄弟之名起誓,此生必遵与季和尘之约。若违誓,之前牺牲在战场上的天道诸弟兄永入无间阿鼻,累世不得昭雪冤名,其余六道堂兄弟皆死于非命,曝尸荒野,不得往生。”
“你简直欺人太甚!”元禄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宁头儿,起来,我元禄不过就是一条命罢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你们照顾,我不要你为了我如此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