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和尘和任如意陪着杨盈站在城门,看着使团马车远去,想起方才梧帝迫不及待的模样,只觉得十分可笑。
“你们知道吗,当初在永安塔里,皇兄知道只要我留下替他受罪,自己便可以归国时,不惜跪下求我,堂堂一国之君,承受万民朝拜的人,膝盖就这么不值钱。”
任如意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只搭上她的肩。
“殿下,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杨盈冲她们笑了笑,抬起头看向天空。
“这样好的天气,这样好的阳光,今后还不知能不能见到。走吧,永安塔里的风光,如今也该我们见识一番了。”
但或许是杨盈之前送的那些礼物有了成效,又或许是安帝此时也不愿与她一个黄口小儿计较,并未像之前折辱梧帝那般将她囚于永安塔,而是仍让她居于四夷馆,只是派了许多人来看守。
只是那些看守,对于任如意和季和尘来说,依旧如同不存在一般。
初国公看着眼前的季和尘,脸黑的能滴出墨来。
他本来见识到了李同光的实力和野心,料想他能够走得比自己更高,为了向李同光展示自己的诚意,特地让初月送了份大礼给他,结果初月那丫头看到父亲如此相信一个外人,情急之下说漏了嘴,这才让他得知季和尘的存在。
初国公真的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和外国使臣勾结,这得是多大的罪名,当即便叫人将初月软禁了起来,以她的名义约出了季和尘,暗中埋伏好了刀斧手,只要他一声令下,便能将这场危机消弭于无形。
然而季和尘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目瞪口呆。
“你看中李同光的实力?可他有什么实力?是身上那一半李氏的血统,是生擒梧帝的功劳,还是折了两位皇子的谋略?”
季和尘看着中了药不得动弹的初国公,步步紧逼。
“那我现在大可以告诉你,生擒梧帝的功劳,是我送他的,对付李守基和李镇业的计策,是我告诉他的,甚至于让你进言释放梧帝,也是我主使的。至于皇室血统,这世上除了那个已经做不出男人的李镇业之外,还有谁能够比我这个元后所出的嫡长公主,更加尊贵?”
季和尘看着震惊不已的初国公,继续猛下狠料。
“李同光与初贵妃私通之事,连梧帝都知道,他们早就准备扶持尚且年幼的三皇子上位,一个做皇太后,一个做摄政王,你初国公费尽心机,最后也不过落得一个赔了女儿又折兵,为他人做嫁衣的下场罢了。”
季和尘一边说着,一边在初国公面前展示着一样样物品,每放下一件,初国公脸上的震惊便更多一分:
朱衣卫左右使的令牌、昭节皇后的凤印、梧国丞相章崧的玉牌、皇后萧妍的九尾凤钗、六道堂堂主的信物。
最后击碎他的,是李同光从不离身的佩剑。
“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初国公看向季和尘。“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替昭节皇后复仇吗?可这与我的女儿初月何干,你为何要如此欺骗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