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晚上被文帝留在了宫里,因此没有错过一大早的那场好戏。
文帝留住他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这块顽石开窍,为此跟他讲了一大堆自己当年和越妃的爱情故事,那叫一个荡气回肠感人肺腑,又传授了他许多讨女子欢欣的手段。
“子晟啊,你要知道,女人都是要哄的。虽然朕心里更偏向你些,但你从前待阿玄,实在算不上一个好字,也难怪她对你避如蛇蝎,如今你想要把人重新追回来,还要多费心才是。”
文帝为了他已经是心力憔悴,偏偏凌不疑就是油盐不进,气的文帝都说他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而汝阳老王妃一大早便递牌子进了宫,虽然还是那副病歪歪的样子,说几句话就要喘,可骂起人来还是宝刀未老,指着文帝和宣后的鼻子便是一顿输出。
“你们休想瞒过我,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的盘算!你们无非是趁着我身子不好,想要随意将阿玄草率嫁出,等我撒手人寰之后,好让我们这一支脉彻底断绝香火,对吧?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一天,只要阿玄还在一天,就没有人,没有人能……咳咳……”
尽管文帝贵为一国之君,也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刁蛮刻薄的叔母,但对方毕竟对他也曾经有过养育之恩,因此即便满腹怨言,也不得不慎重应对,以免被扣上忘恩负义的大帽子。
况且老王妃的身体状况一直堪忧,新朝建立之初,根基尚需稳固,许多前朝旧臣仍在坚守旧有的规矩与忠诚。若是因为此刻的冲突使得老王妃病情加重,把人气出一个好歹来,那么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不仅会成为民间茶余饭后的谈资,更可能动摇朝廷的稳定,让那些对新朝持有观望态度的势力有了可乘之机。
因此,即使内心波涛汹涌,文帝也只能强忍怒火,向老王妃解释自己并没有这个意思。
然而,待老王妃喝了一口清茶,顺了顺气息之后,却又无视了他,转而将炮火转向了一旁惴惴不安,跟着赔笑的宣后。
“你也是个不分轻重缓急的,五公主私养面首之事已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你现在应该操心的,是如何尽快为自家女儿安排妥当婚事,而不是来插手我们阿玄的事情。”
这一番话,让本就紧张万分的宣后更是如坐针毡,老王妃见她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样,想起孙女的嘱托,语气又放缓了些。
“当然,我也知道你素来心软善良,一心为了阿玄好,只是你们挑选的这个凌不疑,我心中明镜似的清楚得很,他可是个混不吝的,对自己亲生父亲都不屑一顾,视若无睹。让我们阿玄嫁给他干嘛,过去伺候那个疯疯癫癫的君姑吗?这样的天赐良缘,你们为何不优先考虑给自己家的女儿,反而硬生生塞给我们阿玄呢?”
正当此时,凌不疑步入了殿中,恰好将这番话听得一字不漏,瞬间便如火上浇油,愤怒的情绪在他胸中翻涌不止。
“老王妃,请您慎言!关于家母之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在这里妄加评判与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