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老王妃眼见凌不疑闯入,脸色铁青的驳斥自己,更是被气得气血翻涌,身躯颤抖不已。
“好、好,你们都看看这个目无尊长的庶子,倘若阿玄真嫁给了他,我这把老骨头哪天只怕就要被活活气死。你们无非就欺负我是个失去丈夫、膝下无子的孤寡老太婆,更欺负我们阿玄是个没有父亲庇护、兄长呵护的可怜孤女。
今天我就豁出去了,我要告诉你们,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没有我的首肯,谁也休想擅自安排我们阿玄的婚事,你要是仗着自己是皇帝便任意妄为,我今天就一头碰死在这里!”
文帝见状,只得和宣后连忙把闹着要寻死的老王妃拉住,而此时文婠才姗姗来迟,看到闹成这样,哇地大哭一声,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直冲向老王妃,瞬间扑入了她的怀抱。
“大母啊!您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您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孤苦伶仃的人儿可依靠何人?如果真到了连您也要弃我而去的地步,那我也宁愿随您一同赴黄泉,在那九幽之下,我们一家也能再续前缘,团团圆圆。”
看着祖孙俩抱着哭成一团,宣后心中更是焦虑万分,绞尽脑汁却找寻不到平息这场风波的方法。然而文帝却一眼便洞悉了她们这番闹剧背后的打算,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冲着凌不疑轻轻摇了摇头,对着老王妃诚恳地道:
“叔母,请您宽恕侄儿一时的疏忽,我明白您的忧虑所在。从今往后,阿玄的婚事就全权交由你们自己做主,朕保证不再插手干预。待到阿玄觅得心仪的如意郎君,朕自会送她一大笔嫁妆,让她欢欢喜喜的出嫁。”
汝阳老王妃却哼了一声。“说得好听,亲生的和养子之间,待遇果真是云泥之别。瞧瞧那三四五几个丫头,尚未出嫁便已手握封地,享受荣华富贵。再反观我的阿玄,若非其父早年离世,按照皇家礼制,如今也该是尊贵无比的亲王身份,拥有一片属于封地食邑,我们又何至于沦落到这般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境地……”
文婠觉得有些过了,连忙抹了抹眼泪,拉了拉汝阳老王妃的袖子,示意她见好就收。
“大母,你不要这么说,我们现今所拥有的一切安稳生活,皆是陛下的恩赐,是我阿父时运不济,也是阿玄命途多舛,无才无德,不能撑起汝阳王府的门楣,让父辈蒙羞了……”
文帝好不容易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偏偏一旁的宣后见心肠柔软,见文婠哭得梨花带雨,不由得心疼不已,为了证明文婠在她心里和亲生女儿没有区别,竟然真的开口帮忙求起食邑来了。
文帝对自己这个傻老婆十分无语,但要算计他倒也没那么容易。
“好,叔母大可宽心,朕在此郑重许诺,待到阿玄出嫁之日,朕必会赐予她公主的身份,就如同小五她们一样,为她划分食邑,让她在夫家亦能享有皇家的荣耀与庇护,这样可否满足您们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