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想到他,顿时又露出了不忿之色。
“那小子的目光一落在你身上,我立刻便感觉到他对你不怀好意了。你若是如自己之前所说,若你真如自己所言,只是个从小在军营长大,来到都城之后更是深居简出的闺秀,又怎会与凌不疑、甚至袁慎有如此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呢?”
听闻此言,文婠的面色微变,流露出一丝心虚。
“你误会了,我和凌不疑的过往都已经是陈年旧事,至于袁慎,我和他更是没有什么的。”
马文才听了她这话,短暂的恍惚犹如微风拂过湖面引起的涟漪,很快被他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所替代。
“子玄,你这是在向我解释吗?你怕我因此误会而伤心难过,对不对?”
不是,你这么容易满足的吗?他笑得如此明媚,却让文婠感到自己的小心思如同被透视一般,无处遁形,只好转移话题。
“不过你既然不想揭穿我,那为什么到了冯翊郡以后,却又不再伪装,让我看出你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了?难道不怕我因此对你有所防备吗?”
“那是因为,我不想子玄你把我当成一个蠢货。”
马文才说着,脸上掠过一丝懊恼之色。
“我知道,在我们初识之际,我的言行举止确实有欠考虑,比蠢货也强不了多少。但我想让你知道,现在的马文才,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轻狂自负的毛头小子了。
我既然说过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那我就要让你看到我的改变。让你知道,我同凌不疑,同袁慎都是不同的。”
文婠听罢,微微扬起嘴角,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是,你跟他们不同,你比他们都要强,行了吧。”
马文才一听她的赞美,立马像得到糖果的孩子般得意起来,眉飞色舞地回应道:
“那是自然,他们只知道亦步亦趋地追赶,即便如此还常常落后一步。不像我,始终将你的需要置于首位,事事抢先为你打算。”
眼看着马文才的尾巴又要翘起来,文婠却没有向从前一样给他压下去的意思。
因为她不得不承认,在驰援冯翊郡这件事上,马文才的表现的确出色绝伦,甚至超出了她的预想。若非马文才的提前布局和果断行动,恐怕她无法如此迅速及时地抵达,可以说他这次的确是走在了她前面一步。
看着如今的马文才,文婠几乎要想不起他曾经那副年少轻狂的德行了,不论他过去如何,现在的确是实现了自己的诺言,正在一步步朝着她想要的方向成长进步,从一个只会让她头痛的麻烦精,变成了一个足以让她信任依赖的人。
文婠略一思索,终究还是决定将凌不疑的真实身份坦诚相告。
“遥想当年孤城一案,也是军械被换,雍王在这件事上显然并非初犯,其罪行累累的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因此,若此次能成功活捉雍王,我们或许可以从他的口中撬出有关孤城案的部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