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哑口无言,虽然马文才这话说的难听,但却也是事实,他当时若是知道她暗中与雍王世子有来往,即便知道她是为了查案,也定然会阻止此事。
想到这里,心底的自责与懊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酸涩,看向马文才的目光中不禁又多了一丝酸意。
“她信不过我,倒是信得过你,把什么都跟你说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她的身份的?”
马文才悠然地擦拭着手中剑,这话其实不久前文婠才问过他,不过如今,他却是不想跟凌不疑再解释一次。
想起文婠当时质问自己时,脸颊因生气而微微鼓起的模样,马文才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自己和她认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体验到了占据上风的感觉,可眼见老婆真的有些生气,也只得从实招来。
“不是我怀疑你的身份,而特意去调查什么,只是我早就将你视为自己的妻子,既然如此,又怎能对你一无所知?
其实你一直以来都隐藏的很好,但问题也恰恰出在这里。我怎么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以何勇的本领和见识,连亲生的五个儿子也不过如此,女儿更是在都城中以骄纵闻名,却能培养出你这样一个文武双全,又智勇双全的侄女来。
你这身本领和能耐,在我所知的人中,唯有一人能与你相媲美。而据我所打听到的消息,那位我曾经倾慕已久的裕昌郡主,之前便前往三才观为家人祈福,而她离开都城的时间,正好与你前往书院求学的时间相符,这就让人很难不产生联想了。”
面对马文才的一番剖白,文婠并未消气,反而没好气地回应道:
“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露出破绽,倒不是因为我有什么不足,反而是因为我太过出色?你就不怕自己自作多情会错了意,我根本不是什么郡主,让你的如意算盘就此落空?”
马文才紧握着她的手,急切地解释道:
“我过去对裕昌郡主有所青睐,确实是因为在那个阶段,我认为她的卓越才能与显赫家世,或许能够助我在仕途上一臂之力。
无论你是尊贵的郡主,还是平凡的布衣女子,在我心中,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我爱你这个人本身,不论你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你在我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不得不说,这小子开窍以后会说甜言蜜语了,还当真挺能唬人的。文婠不想承认自己被他哄到了,故作冷淡地抽回了手,佯装愠怒地反驳道:
“既然你早已洞悉一切,为何还要对我隐瞒实情?是不是憋着坏,想要故意看我笑话?”
“冤枉啊,夫人。”马文才连忙赔礼道。“其实之前所述也只是我的揣测,我既然不在意你的身份,自然也无心去刻意求证,因此未曾向你坦白。之所以能够确定,还是因为凌不疑的原因。”
“凌不疑?”
马文才想到他,顿时又露出了不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