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望着自己如今身陷囹圄的模样，不禁苦笑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没想到还真被你说中了，我竟不知，你原来还有这样预言的本事。”
“那不是预言，而是预告。”文婠面沉如水。“弹劾你的那些官员，均是在我的授意下行动，为的便是此刻将你困在牢中，无法脱身。”
看着凌不疑那双充满困惑与痛苦的眼神，文婠轻轻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无知。
“怎么，凌不疑，你真的以为我会因为昔日的情谊而对你手下留情吗？我曾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你，如今我们身处政治的漩涡之中，各自为营，你却始终不愿正视这个现实。”
凌不疑不是想不通，他只是不愿意相信，那个曾经对他呵护备至、视若珍宝的人，如今竟能如此决绝无情，毫不犹豫地向他挥出致命一击。
“所以马文才，也是你的安排，你想让他夺走我的一切，以此来报复我，对吗？”
面对凌不疑那充满震惊与困惑的眼神，文婠轻启朱唇，笑得有些讽刺。
“直到现在你还不肯相信，我心中对你并无怨气，更从未想过要报复。我之所以对付你，单纯只是因为，你碍了我的路。”
凌不疑的情绪近乎崩溃，双目赤红如火，声音嘶哑而悲愤：
“我已经向你保证过，从今以后，我会放下成见，与你携手共进，一心一意辅佐太子，为何你就不能信任我一次！”
文婠的目光犹如寒冰般冷静，直视着他炽热的眼神，语气坚决而不容置疑：
“因为你也从未相信过我啊。凌不疑，似你这般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人，只要稍微不顺你的意，就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我怎么能放心把后背交给你？”
凌不疑双目通红，心如刀绞。“你不信我……我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不顾，你却仍然不肯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我不是不相信你对我的感情，而是不相信你这个人。”文婠定定地望着他。“你的爱过于狭隘自私，且对我毫无助益。我想要的是一个能把我捧在手心里，对我百依百顺，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顾及我意愿的人，而你显然做不到这一点。”
凌不疑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沉默许久。
“可你当真就这么绝情？我们十余年的感情，你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
文婠只觉得可笑。“你居然也有资格提及这十余年的感情？我曾给予过你无数次的机会，可你何时真正为我做出过丝毫改变？你不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只是你从未将它放在心上罢了。”
她强忍着心中的波澜起伏，极力稳住情绪，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今天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个的，而是要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同你一同面见陛下，澄清你的身份，并协助我们将孤城案背后的元凶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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