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立在屋外,洁白的衣摆上还留有泥泞,来的很急,连伞也未撑,细密的雨珠正顺着他高挺的鼻尖滑了下来。
院中灯笼的光投在他的身上,隐约可见那张俊俏的脸上留了些乌青的伤痕。
袁慎看着漆黑的屋子,抬起的手,复又慢慢垂了下去。
屋里的灯是因为听到他的声音才灭的。
定是因为今日失信,她不想见他。
此时,屋内,霍不疑瞥了一眼掌侧的齿痕,每次被咬都在同一个位置,他轻笑了一句:“还是那个浑身带刺的小野猫。”
见人欲喊,霍不疑再次压了下来:“你想让他看到如今这个样子吗?”
方才刚沐过浴,只穿了个里衣,如此衣裳不整还被个男人压在床上,怕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你干什么?”我压低了声音。
“自是让他知难而退。”
“你发什么疯!”
“让他滚。让他滚。”
“你……”
谁料对方突然揪了一下我的腰。
“啊嗯……”
这不同于寻常的声音,让袁慎在外的脚步一顿。抬头看向了紧闭的房门。
“阿遥?”袁慎试探了一句。
“你……你走吧。”我怕霍不疑乱来,连忙出声回应。
袁慎在门外上前两步:“你是不是怨我失约于你,今日我……”
“不是!”我连忙反驳:“我……”
身上的重量再次压重,霍不疑的鼻尖撞到了我的鼻尖,属于他的气息萦绕了全身。
“你若想让我亲你,尽管再多说一句废话。” 霍不疑沉声道。
“阿遥?”袁慎再次试探了一句。
这次无人回应。
霍不疑按着人的双腕锢于枕边,不讲道理地嵌入对方指缝,紧紧压住。
身下人的的呼吸有些急促,紧绷着身体没敢再动。
他终于撕碎了一直以来隔在二人中间的那张纸。原先霍不疑是想着要循序渐进的,可袁慎知道了她是姬遥,那么姬袁的婚约便是他的阻碍,无论如何,霍不疑不想再等下去了。
“那你好好休息。”袁慎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落寞。
外面又重新恢复了平静,霍不疑才慢慢放开了压在身下的人。
紧接着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在黑夜中尤为清晰。
床塌边的蜡烛被重新点燃,霍卿越的眼尾有些微红,不知是羞怯还是被他逼的。
总之,更生动,也更美了。
“你疯了吗,我也姓霍的。”
霍不疑不怒反笑,唇角上扬。
“在袁善见的庄子上,你还记得他喊你什么吗?”
既然迟早要说,还不如趁早坦白,况且她白日里约人,怕是就是要问这个问题。
见人凝眉思考,霍不疑开口道:
“没错。你是霍卿越,也是姬遥。”
“什么意思?”
“姬家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在我快三岁那年,阿父带回来了尚在襁褓中的你。”
“我们之间……”霍不疑更近一步:“并不是真的亲兄妹。”
我侧过了头:“即便如此,也不行。”
霍不疑也不恼,轻声道:“我听闻袁善见为哄你开心,寻来各种奇珍异宝,绫罗珍馐,而你却只偏偏留下了这个。”
霍不疑摊开手,掌心上放着一根玉兔发簪。簪子顶端的那只玉兔正攀在几片花瓣上,神韵非常。
他接着道:“是因为你觉得兔子发簪眼熟,是因为在你小的时候我亲手用小紫檀木给你雕了一个,和这个很相似,你待它与众不同——”
“我待它与众不同,仅仅也是因为是哥哥曾给我雕过一样的。”我打断了他的话。
“若我是姬遥,那么我和袁家的婚约还在。”
“那又何妨,那婚约可是你心中自愿?”霍不疑反问。
“好,如今这朝堂上,都城里,他们都知道我只是霍卿越,而你是霍不疑, 一旦让外面的人听到些风言风语,你可想过往后如何收场。”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哥哥,你可想过?”
“我霍不疑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也断然没有受世俗所困之理,想做什么便做了。”
“媆媆,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他的声音很温柔,目带笑意,仿佛清润和暖的春风忽然吹进这间暗沉沉的内室。
“媆媆,你可还记得当年在孤城,阿母罚我跪祠堂那夜,你偷偷带了几块芙蓉酥来看我。那时你说特别特别喜欢哥哥,你说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阿母曾说过,夫妻是一辈子要在一起的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分离。”
他扶住我的双肩:“媆媆,我们一辈子都不再分开了好不好。”
“哥哥……你别在发疯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有错吗!”
“可我那时候不过是个几岁孩童,说的话都做不得数的,你——”
“你不和我在一起,你还想和谁在一起。媆媆,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霍不疑将人死死勒在怀里,她就像个猫儿般被锢在怀中不能动弹。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全身的骨头被勒得发疼,环绕在后背的双臂却是越来越紧,连呼吸都艰难了。
霍不疑微一垂眼,只见对方耳后有一圈发红的痕迹,像是……吻痕。男人的神色变得异常狠戾,双眼猩红。
我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你,你怎么了?”
这一瞬间后背便磕到了墙壁上,退无可退,霍不疑捉住跟前人的下巴,对着樱唇猛地啃咬了上去。
“不行……哥哥……”
霍不疑只见她眼里含着水光,将他用力推开,他喘着粗气:“是不是袁善见!他凭什么?你本该是我的!”
“什么袁善见,你在说什么,唔——”
唇再次被堵住,所有的呜咽和挣扎全被吞噬。
这一股失控的气息骤然凝聚在唇齿上,没有什么缠绵婉转,而是侵略性十足,犹如狂风过境一般地凶狠气势,连呼吸都被夺走了。即使男人唇里被咬破弥漫着腥甜的血气,他也未曾放开,霸道又炽热将人一整个吻住,直到快要窒息。
霍不疑额角间青筋凸起:“喊我,快喊我!”
“哥哥……”
“叫阿狰,我要你叫我阿狰!”
“……阿狰,阿狰哥哥……”
怀中人气息柔弱,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霍不疑的眼神才逐渐清明。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作者女娘们新年快乐呀!
作者本来没有强吻的,今天晚上又码了一段。 还没写到分线,说实话不到万不得已不太想让他们亲,哈哈,但是呢,兄妹线貌似旱了太久。当是个新年福利吧……
作者霍不疑还是有点神经病在身上的!太偏执了时不时发个癫,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