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似乎弥漫起一层静默的雾气,仿佛周遭连空气都静止了。
五皇子似是吃到一个惊天大瓜,将那五彩斑斓的扇子遮住了嘴巴,露出了一双眼睛在三人身上睃来睃去,兴奋又期待。
“霍不疑,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究竟意欲何为!”袁慎勃然大怒。
五皇子并不知其中缘由插嘴道:“所以曦禾住在你家那段时日里,便同你私定终身了?呦呵!袁郎官,真有你的啊!佩服佩服!”
“兄长……”我扯了扯霍不疑得衣袖。
霍不疑自动忽略了袁慎喷火的目光,语调自然:“媆媆,他并非是你的良配,你若是下不定决心,就我来替你解决……”
“霍不疑,你给我住口!你简直……简直狂悖荒唐至极!”袁慎冷笑连连:“我与她并非良配,你与她就是良配了?”
“这是自然。”霍不疑面色不变道。
袁慎:…………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从来没见过这脸皮竟比城墙还要厚的。
“等等等,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了!”五皇子举起扇子:“容我说一句,十一郎,你竟连袁郎官都看不上,这都城里想嫁给他的女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啧啧啧。”
“所以,你还想娶她吗?”霍不疑反问。
五皇子心中发慌,强笑道:“这是怎么说的,十一郎说笑了……呵呵,呵呵……”
霍不疑伸手搭在五皇子肩上,五指微微用力,五皇子立时如中箭的豪猪般叫起来:“哎哟哟……别别,快松手快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告父皇去啊……哎哟哎哟,我没想娶她,我真没想娶她!”
直到感觉肩上的力道松开了些,五皇子喘过一口气,再度嘴贱:“……曦禾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从小到大跟你一样就知道欺负我,真娶了她本王都不知能活多久……哎哟哟,你别捏别捏,好好,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你连袁善见都看不上,像我这样的怎能娶她……”
察觉霍不疑又松开手指,五皇子起身就要走,他觉得今天真是倒了血霉,幼时被修理的种种悲催浮上心头,他想时隔五年,自己也是松懈了才会忘记危险!
“诸位不必送了,我这就走……”
“今日之事……”霍不疑目不斜视。
五皇子身子一载,险些栽倒,原来是霍不疑伸出了一条腿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一定保密,我发誓。”五皇子眼里冒着祈求的小星星,这霍不疑的车果然不能瞎上,一上就要出事。
“我也不敢说呀,我怕说出去没命就藩呀!”五皇子快要哭了。
见面前让出了一条路来,五皇子慌忙就要下车,嘴里喊道:“再会,诸位再会啊,以后有空来我封地,叫我略尽地主之谊……哎呦,你们几个蠢货不知道扶着点本王啊!”
说最后半句时五皇子已在车外,应是慌不择路的跌了一跤,并且摔的甚是不雅,然后对他的侍卫一顿怒吼。
车门重新阖上,车厢内又只剩三人。
“所谓定亲,不过就是交换了庚贴,当然姬家当年出了那件事,袁侍郎的庚贴媆媆自然是拿不出来,在下想这么多年袁家应该是给袁侍郎做了新的庚贴。是以,袁侍郎将姬家给你的庚贴还给媆媆,此事便就了了。”霍不疑又是道了一句。
“霍不疑,你把我袁善见当成什么人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说服对手投诚,未免也太托大了吧?”
谁曾想到霍不疑并不同袁慎理论,转头朝向身旁的人:“媆媆,他根本就不了解你,也读不懂你,此婚约也并非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听哥哥一言,你不是想要自由吗,日后我带你走。”
袁慎气的要命,哪有当着面挖墙脚的。
“兄长……就算与袁公子退亲,但我们的关系,也为世人所不容。”
袁慎在对到那个眸子时有些害怕,他侧过了眼神抢先道:“这亲事我袁善见断断不退,我与阿遥这就下车了……”
霍不疑不急不缓轻笑了一声:“看来袁侍郎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
!!!
“是你做的?”我霎时回头。
霍不疑眼神犀利:“媆媆说笑了,袁善见得罪了大司空府,与我何干?”
袁慎冷笑道:“霍将军这是威胁在下?”
“怎会,我巴不得袁侍郎长命百岁,否则往后谁给媆媆证明,她是姬遥,又如何嫁我?”
“尝闻霍将军沉默寡言,今日一会,可见世人所言未必属实。你虽以武勋立身,如今看来,口才本事更胜一筹。”袁慎嗤笑了一声。
霍不疑像是听不出袁慎话里话外的嘲讽,仍旧风轻云淡道:“谬赞了。”
“袁侍郎,今日关起门来跟你说,便是看在你照顾媆媆的面上,下次可就不止这般简单了。”
霍不疑说罢又看过来:“媆媆,过了前面的武英门,就到了你的寝殿,听闻宣皇后病情加重,如今回来我还未曾拜见她,就不陪你进去了。”
作者等下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