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鸣漠视着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在居高临下地看着某种东西，眼底却翻涌着竭力压抑的情感
某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在胸膛中酝酿着，让人忍不住窒息。
终于……
他忽然有点想笑，但扯了扯嘴角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连最简单的动作也无法被表达。
难道几百年来他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一个能够不顾一切、只是为了向他坦白的机会，等待着赎罪的可能性。
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他无法忘记铭刻在脑海中的一幕幕，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慰藉自己。
他一直在等，一直在等。
散兵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竟忘了该说些什么，指尖的雷元素弥散，随后，他扶着额头，发出了一阵低笑。
“哈……真没想到居然是你，怎么，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散兵的眼神很平淡，似乎早已料到了结局一般，没有露出任何惊讶，反而带着一抹嘲讽。
境鸣的嘴唇微动，眼前的少年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如白纸般纯净的少年了，他的眼神中充斥着陌生、冷漠、杀意，让人望而生畏。
就像是一条蛰伏在黑夜中的毒蛇，随时准备扑上猎物的脖颈，狠狠撕咬。
“不，我只是在确认你的安全，毕竟这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直视着对方，说着违背自己心意的话。
散兵嗤笑一声，脸上的笑容更大，他抬起头，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境鸣，“呵......确认？你还会有这么好心？”
“我只是按照命令办事。”
“……”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后悔与他对话。
“哼，随便你吧。”
随后撇过头去，不再理睬对方。
但这场对话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几秒钟后，战术靴在与凹凸不平地面的碰撞中发出清脆的响声，黑发少年走近几步，站在他的面前。
他蹲下身来，紧紧地注视着眼前的人，眼眸幽深。
“你受伤了。”
散兵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被人俯瞰的感觉，更不想被用这种审视的眼神打量。
“没什么大碍，不需要你来管。”他冷漠地说道。
境鸣没有回答，只是向前靠近了一些。
稍长的黑色发丝随着他身体的前倾而微微摆动着，在黑暗中形成一道阴影，遮蔽了散兵的视线。
他的手轻轻抚过对方肩膀上的伤痕，在触及到那些黑雾之后，眉头不易察觉地轻皱。
“……怎么弄的？”
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丝沙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散兵浑身僵硬，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境鸣会突然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
“与你无关。”
他冷漠地甩开对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
境鸣的眼瞳缩紧。
他的手停顿在半空，没有收回。
“你的伤很重，这种状态是不可能完成任务的。”声音很冷静，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很普通的事实。
散兵听到这里，忍不住冷笑一声，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人。
“你凭什么觉得我没办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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