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胡饼，客官，新鲜出炉的胡饼—”

“鱼脍——，哎？客官来一份？”

“糯米糕，水晶龙凤糕，杂糕——”

李钱双眼放光的捧着一众吃食跟在陈辞身后，努力咽下嘴里的糕点，问道:“师兄，你不吃吗？这个胡饼还有那个…”

“师兄，我要吃那个，羊——”李钱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强行塞了个羊腿，糊了他满脸油。

“吃吃吃，吃死你。”陈辞刚从一家成衣铺里出来，身上那件灰色道袍已经换成了一件织金纹的灰蓝圆领袍，墨发高束，更衬的这人眉眼俊朗，风流肆意。

他看着大包小包的快比李钱都高的吃食，骂道:“你要这么多东西喂猪啊。”

“吃不完可以留着以后吃。”李钱咬下一口椒香的羊肉，朝陈辞翻了个白眼，道。

陈辞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反驳，一道黑影就撞开他俩往后跑去。

“我的吃的！”李钱惨叫道，只见他怀里抱着的吃食被撞的全都撒了出去，滚落在街道上；而于此同时在人群前方响起一道尖锐的女声:“抓贼啊——”

“没事，这街上也不是很脏，捡…”陈辞话还有半句卡在嗓子眼没出来，面前就又闪过一个人，把地上的糕点踩了个稀巴烂。

“……当我没说。”陈辞看着都快蹲那种蘑菇的李钱，憋笑道:“你手里不是还剩个羊腿儿，其他的没了就没了，羊腿也够你吃了。”

陈辞把蹲地上的李.小蘑菇.钱薅起来，转头看向另一边，那个小贼已经被五花大绑，而刚才追出去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凌不归。

他正被一群姑娘家围在原地，差点被脂粉气熏昏了头，此时注意到一股视线盯着他，便看了过去，发现是陈辞后，疯狂朝他们那边招手:“陈兄——”

“这里的女人都好热情。”李钱沉默的咬下一大口羊肉，看着都快淹没在人群里的凌不归，顿了一下道:“你们认识？”

“我和陈兄在论剑坛上一见如故。”凌不归不知什么时候挤了过来，凑到李钱身边道，“师弟～”

“叫谁师弟呢。”陈辞腾出一只手牵着李钱，朝凌不归打趣道，“你怎么在街上，我记得论剑坛结束后你不是传音给我说你师傅让你到长行寺里修炼去了？”

“别提了，我倒也想去长行寺里修练，可惜乾明卡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儿。”凌不归带着他们绕到南街的一处茶馆，要了几壶清茶，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正赶上春闱这会儿。”

“怪不得这么热闹。”李钱吃下羊腿上的最后一口肉，看着窗外应和了一句。

“当然，会试可是乾明最热闹的时候，各地举子进京赶考，升官办宴的。”凌不归喝下一杯茶，继续说道:“但今年会试第一场考“五经”的时候礼部尚书张寄昭大人无故缺席，等到官兵找过去的时候，张大人已经被吊死在房梁上了。”

“皇上大怒，就派了大理寺去查，尸体也交给仵作已经去验了，但是什么也没发现，最后直接定为自杀，这事也不了了之，但是到会试第二场的时候，张大人的好友内阁大学士左大人也以同样的方式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