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梦非梦

梦里的我不再是水神，而是一条小鱼。听说鱼的记性很不好，所以我也很健忘，刚发生的事情我转会眼珠的时间就不太记得了。

但是，我记得一个人，她叫月白。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生活在清欢殿后院的水池里，那时我正处于修炼的初始阶段，在清欢殿那个集日月之晖，天地之气的好地方，修炼起来还是挺事半功倍的。

每日清晨时分，月白就会跑到我的水池边同我聊天，当然那都是她一个人在说话罢了，毕竟当时的我是不会说话的。有时候她会因为她的父亲责罚她不认真修炼而伤心；有时候她也只是单纯来看看我，说是希望我快快化成人形与她一道······事情太多，已经记不太完整了。

说实话，最开始的每次见面我都以为是认识了一个新朋友，直到某一天，在我的记忆里月白的身影不断重复出现我才意识到，我跟她算是老朋友了。

所以我记住了她，她的名字、她的长相和她真实的美好。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却不像我以为的那样自然。我身临其境，却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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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月白变得沉默寡言了，她不再把脸凑到水面，看着我微笑；也不再带很多零食给我，对我畅谈人生。总而言之，她变了。

发生变化后的她常常坐在水池旁边的梧桐树上，因为梧桐树的枝干延伸到了水池之上，所以这时我都只能仰望她，看着她被风扬起的衣袂和她日渐俊挺的侧脸。

有时她也会像以前一样的自言自语，说着一些我不太能听懂的话，口音似乎也不太一样了，但是这没有什么影响，人总是会有变化的。

她说过的其中有一段话倒是难得地让我记住了，那天月白没有飞到梧桐树上，而是坐在了树下的大白石块上，那是又一个秋季，梧桐的树叶褪去青色，金色漫天，落英缤纷，而她就置身其中，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她就那么睨着眼，看了我好一会，淡淡地说，她不会再来了，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就没必要每天再等她了。她的声音太轻了，仿若在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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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谁的视角呢？可以猜测一下

虽然月白不似最开始那样开朗了，但她却愿意花更多的时间来陪我，我们的相见不再局限了，现在的她连修炼都会在我的身边，这点让我很高兴。

渐渐地，我发现我更喜欢现在的月白，现在的她就像一潭深水，你一眼望不到底就想探索更多，她就是如此地吸引着我。以至于有时看到侍女向她禀告事情我都会想，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呢？我什么时候才能化成人形，说人话呢？

也许是因为我没日没夜的清修苦练，也许是上苍听到了我的祷告，反正化作人形的时间应该不算太晚，但是我修成人型的时候水池边却没有一个人。

那天阳光正毒，我赤脚踩上了水边的大白岩石，那个瞬间我感觉我的脚掌都被烤熟了，热辣到不能忍受。

于是，我坐在岩石的边缘，把脚伸进了水池才感觉自己得救了。

月白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她出现在离我不远的树下，款款而来。她站到了我的身边，脸上带着微笑，如沐春风，她对我道，以后就叫你渔光好了。

从那以后，我就有了一个名字，叫渔光。

而我也知道原来此“月白”非彼“月白”， 是月白的孪生哥哥，叫九昭，天道以九制的九；倬彼云汉，昭回于天的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