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玟正式登基次日,江寒一睁眼就发觉自己被传送到了一个有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黑的地方。
眼前是一个散发着蓝色微光的半透明屏幕,密密麻麻写着字。
[ 朱衣墨扇,凤眸微弯。]
是他打算be的那本。
[深宅大院里,斑驳的血迹几乎染红了雪白的围墙,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上躺几具女尸,直指着厅堂。
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开着,透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侧廊的木窗开着。廊前放着石桌石椅,一旁的花亭原本素洁的花瓣上沾着些红色,一旁的槐树被风吹的歪斜。
墙面虽斑驳,但从墙上砖搭成的小窗和四周的装饰,仍可见主人洒脱朴素的风格。
这里的主人家大概是个飘逸灵秀之人。
那人就站在尸山血海之中,一点儿也不违和,他弯着眼睛,要翘不翘的嘴角扯出了一个略显嫌恶的幅度。
他墨色的长发披散着垂到腰际,朱红色的衣服不染脏污,墨竹扇子夹在修长白净的指间,他握在手中,熟练地“啪”的合上又打开。
“无聊。”青竹流水般的声音拖着尾调,显出一股懒懒的意思。
这人转身抬脚准备离开这鬼地方,转眼便瞥见暗色院门外颤颤巍巍晃进来的一群怂货……捕快。
大概有十来个人,一水儿廉价黑衣,黑靴,横刀。
真没意思,他心想,淡淡的对着这些人勾勾嘴角,轻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结果那群仿若用尽一辈子勇气进门的人……撒腿就跑。
……
他原来这么可怕的啊。
他折起扇,百无聊赖的踩着青石板上难得干净的区域,悠哉悠哉往外晃。
一阵风吹着他面颊边垂着的发丝,露出好看的眉眼。
他警惕的眯眼,微微一侧身,什么东西擦身而过。
他盯着擦身而过的东西看了半秒——是符纸。
于是他又看向符咒主人。
吆,这不,来了个胆儿肥的。
来人手里还捏着几张符,穿着与先前几个捕头不同,白袍干干净净,长得丰神俊朗,个子高挑,就是整个人有点儿冷冰冰的感觉。
他觉得这人有点儿像他从前偶然得见的道士,又不太一样。
在他印象中,用符的都是道士,但道士一般都是正派人物,而这人给他的感觉就没那么正,有种很难察觉到的疯。
到底是不是呢……
未知的事物固然危险,但也越容易吸引人。
他打量面前人几眼,“这位公子怎生这般无礼,初次见面便兵刃相见,不太好吧?”
棺材脸,目光在他捏在手中的折扇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紧盯他的双眼,音色低沉,辨不出喜怒,“人是你杀的?”
他臭了臭脸,对这人印象顿时不好了,于是便面无表情的答:“公子看起来风流倜傥,必然聪慧过人吧,不如……猜猜看?”
棺材脸看了他很久,才移开目光,观察起宅院来。他目光在那几个血肉模糊勉强能分辨出男女的躯体上停留了一会儿,再次看向他,“你不认……你……是谁?”
跟着对方视线转了一圈,他突然间兴味阑珊,反正此行的目的必然是无法实现了,呆在这种地方也无用,“人不是我杀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可杀不了他们。”他随意扯了个理由,寻着稍微干净点的青石板往外走。
“站住。”冷调的声音很非常欠抽的说。
他敷衍的“嗯”了声,“饿了,吃完回来。”
……
宅院里仍然弥漫着难闻的血味,他呢,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偏偏这杀千刀的假道士还不让他走。
“你是人是鬼?”
他无视。
“这宅院我早就设了禁制,你出不去。”
他哼笑一声,区区小道士设的禁制,妄图困住他?啊,对,可能还是个假道士。
小毛驴走钢丝——开玩笑。]
时雨是一个没有过去的神物,自有意识起,他所看到底是一望无际的黑,感受到的是彻骨的寒意和巨大龙躯上丝丝缕缕的痛意。
他是谁呢?又为什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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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书be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