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随手一挥,那一点束缚的感觉就消失不见了。
错身而过的时候,他余光看见棺材脸更冷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那人抓住了他手腕。
他很轻的皱眉,院子里的槐树摇曳,他却感觉不到一丝风,手中的墨竹扇在另一只手中灵巧的挥向身后人。
变故只在一瞬间,再加上棺材脸其实对眼前人没什么防备,即便他反应极快,也叫扇尖划破了喉咙上的一层皮肉。
他皱眉,面前的人有些奇怪,有的时候看起来人畜无害,有的时候又邪又魅。
或者说,那点无害只能是表面。
扇尖划破的地方渗出血,红衣公子转过身,披散着的乌黑长发像扫进人心间。他展开扇子对着他笑了下。
那笑好看极了,有种祸国殃民的味道,十分赏心悦目,他不禁愣了住了。
“吆,对不住,手抖了下,没事吧?”
漫不经心的语调,翘着的嘴角,明显就是火上浇油。
他皱眉准备开口,眼前骤然一阵天旋地转。
他眉头紧锁,一个闭眼间。一派血流成河的场景跟那个奇怪的红衣俊美公子就像一场幻觉,通通消失不见。
映入眼帘的是一派柳绿花红的景象。
身材娇小的丫鬟细心的剪掉花圃中开的正好的花间少见的枯叶。
石桌上摆着一盘象棋,对弈的人分坐两侧,一老一少,老的一手捻着白花花的长胡,少的一副书生模样,周围站满了人,指手画脚的却不多。
萧城就站在石桌侧面,离对弈的两人,很近。
他环顾四周一圈也没找到朱衣墨扇的那位。他被人引到这里,又有一群捕头模样的人从这里落荒而逃,这宅子邪乎,他便进来随便看看,有了收获,却也遇到了麻烦。
这大抵是宅子之前的光景,那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多半就是因为…那座宅子有问题。
萧城皱眉,他不知道那个人是否也在这阵中。
“哥哥!”一股不怎么大的力道拽了拽他衣摆,一道脆生生的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回过头,一个胖嘟嘟的可爱圆脸从人流中挤过来,乌黑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那眼珠很黑,黑的看不到一丝光。
这场面在这种情况下多少有些渗人,但萧城却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他迟疑了一瞬,在她头上撸了一把。
小女童:……
萧城随意问了句:“怎么?”
女童:“吃饭了。”
萧城不动声色:“行。”
萧城盯着她,等她带路,小女童也盯着他。
?
那女童歪歪头,眼神是一变不变的死寂,“哥哥怎么不走?”
……
————逼仄的空间里,布满老茧的双手抬起苍白瘦削的下巴。
沙哑难听的声音伴着回声响起,格外刺耳:“你愿意嫁得嫁,不嫁也得嫁……哈哈……”
这笑癫狂至极,一般人多多少少都会怕。
被束缚在角落里的人却丝毫不惧,那人一身红衣,衬的面色苍白,他“呵”了一声,“嫁你大爷……”
他平生最忌束缚,在这种有力没处使的情况下,脑子也会因为烦躁处于一种不太聪明的状态,说话一般不会考虑下场。
尖锐的刺痛在小腿处炸开,这是他从前从未感受过的疼痛。
他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跟着颤了下,因为被迫仰头,昏暗的环境下,他只能看清对方一条从眼部延伸到鬓角的疤痕。
对方布满老茧的手指移到他苍白的嘴唇上用力蹂了下,“这张嘴,可真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