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月如水,修竹夜倚栏,孟江月独立在千骨山,谷关楼楼头,望着那夜色下湍急的河流,仿佛数千个孤魂野鬼在咆哮般诉说着往日的仇怨。那高高孤悬的月亮,散发着幽幽的冷光,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看着底下狂吠着的河水,没有一丝波动。
“琅丹,你在哪?你也在看着月亮吗?”孟江月悠悠开口,眼神涣散,他似乎在努力寻找着,但自己也知道终无所获。
嘉靖三十一年,那是孟江月上京赶考的日子,那时他还是一个飘飘少年郎,依依俏公子。身材修长,长相俊美,举手投足间萦绕着一种清疏的贵气。
一日清晨,孟江月静静地坐在京都里的茗采轩临窗的椅子上喝茶,不一会儿就吸引了许多束目光时不时地朝这边儿打量。
孟江月似是不知,依旧气定神闲地赏风景。
此时楼下突然引起了一阵骚动,引得许多人不由自主的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一会儿楼下就聚集了无数人围在旁边看热闹。
“小崽子,你倒能耐哈,在你爷爷眼皮子底下摸东西,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只见一个粗野的男人狠狠地揪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伙子,那小伙子看着着实单薄纤弱,竟有弱风拂柳之态,细细打量的话能看清那被额间碎发所遮盖住的精致的眉眼。
那男人下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那被抓的小伙子被揪得双眉紧皱但不发一言。“呦,还挺倔,你给爷赔个不是,爷今儿就不跟你计较了。”说着动手就去扳那小伙子的下巴。那人倒也是真倔强,如此也不低个头。
突然,一个身着竹青暗云纹的男子掰掉了粗野男子握着清秀小伙子的手,如春风般和煦地笑道:“这位兄台,这个兄弟他拿了你什么东西,在下替他还了,今儿是科举放榜的好日子,就莫要起纷争了。”
说着便从怀内掏出一个藏青金丝纹攒珠的钱包递给那人。
那人用手掂了掂那包银子的重量,遂瞥了眼二人便走了。
那清秀小哥眼中带着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竹青男子依旧温和有礼地将小哥扶起,掏出一雨过天青的帕子递给他,让他擦擦自己脸上的灰,语气轻柔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哥眼里倔强中还带着惊慌,“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