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幽幽,白地茫茫。尸伏千里无人顾,沙场嘶马点将官。将不将,官不官,面下几两金银现……厚哉!
厉兵秣马,剑声划破长天一啸。天人归一,山河一统,几声高歌赞。
“大捷!京都大捷!”一马自山河出,百里外便听见了响,马背上的人连嚷几声,惊的鸦雀乱飞。城门口还未及,那人就翻身下马,几个踉跄扑进个小斯怀里。小斯也歪身,至使两人都落了灰。不待小斯开口,另人就慌失的道了个歉,又仆仆向定边候府奔走。
“嘶,这又出什么事了?”
“我看多半是京都那边!
“行了走吧!我连菜都没买呢!”
刚才那马背上的人一阵脚底生风,疾行至定边候府门前。“开门!京都急报!”镶嵌金纹的厚实木门缓缓向内侧展开,向万民宣告这个朝代的兴哀。而在不远的旭光末及处,人影笼在古巷里,不明正邪。
影子最是留不住的,尤其天光大亮,霞满苍穹。但这世上最不乏飞蛾去扑那无名之火,谁又说那候舌之上不缺笔墨一色呢?
自古千年时序,凡封候者,非有功名提,便为自古千年时序皇巢内里,而定边候一爵,必是与二者脱不得干系。定边虽名,但意不在疆域,若问其中诡谲云色,怕只有高堂方知晓。
定边候名李冶,膝下有两子,其一随母姓,唤鹤唳;另一子随父名,提琼莱。李冶而立年考问功名,又得天子鸾下青睐。圣上赐婚李氏于平阳郡主,封功尚书令。
难料,平阳郡主不修德行,妄议朝堂,协私谋公,事后败露,竟举兵围以皇都,为大不敬斯!上天有好生久德,只诛平阳箫氏一门,不迁罪于李氏,方得始生。
坊间有闻生异,候爷长子年少有为,拂若大志,子时于庭中剑,习文断理巧有文识慧。不为琼莱,惜斯夫,有大任。不与兄弟巧论,为长有能,古云万事有正反,爵家亦如是。正言:“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舍鱼而取熊掌也。”
闻鹤唳躬身,于家中排二,难与兄提并,身为雏凤亦难载燕雀之志,欲使无穷。德行不并,难堪大任。若非皇室头衔,居于平常怕无命承若耳。
访传有乐,其中一日晨起,语近奴曰:“昨夕不寐而甚饥,思食皇客果。”奴曰:“何不问圣之谈?”鹤曰:“好意也!”于昼入宫,明于君。岐主笑乐,自许是。闻道之,百家指戈于候,爵不已,承家法祖。咽声三日不绝。
古楼阁厅间,自在有少年。面若脂玉,发同墨色轻泼而下,单髻束起,青衣拥体。眼色清泷涤涤。瞳中尽印春水色。不觉,也当猜得是访闻。人如其名,只观其面,以鹤为名,当之无愧。
“哎呀呀,君子未至阁,香已满厅堂呀!”此声清朗如鹤唳,正如君名:箫鹤唳。
“公子莫言笑,风尘霄小,那敢称君子?”来人同鹤嬉,虽不及,尤有风味。
“哪呼哉?”箫郎曰:“人若生平分三六,皇帝自当难称贤。”
“哎,切莫切莫!若叫隔耳听去,只怕又得流言伤。”来者劝。“怕甚?有能以命予尔等。”
时过境迁,再难回首。二王相争,何有所得,何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