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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集 试探沈嘉奇,如箭在弦上(第二部分)

双面伪装

在那码头之上,时间犹如疾驰的骏马,过得飞快。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堆积如山的货物便被手脚麻利的士兵们一件一件地装填到货船上。每一件货物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是在接受一场检阅。货船那庞大的身躯在货物的重压下,微微下沉,吃水线不断上升。

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听到藤野那如洪钟般响亮的命令后,就像训练有素的机器一样,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咔咔咔”地回到了那一辆辆停在码头边的卡车上。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此时,张恒良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份运货单,那运货单已经有些陈旧,边角微微卷起,但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可见。运货单上详细地标明了货物的具体数量,那密密麻麻的数字仿佛在诉说着这批货物的重要性;还清楚地记录了运送的时间和地点,其中特别注明了到达上海的时间是6月14日早上七点到九点。高桥之前已经和他再三强调,务必准时到达,那严肃的神情和不容置疑的语气,张恒良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藤野队长,这个运货单需要高桥队长签个字,您看怎么处理?”张恒良双手捧着运货单,恭敬地递向藤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藤野皱了皱眉头,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朝卡车那边瞟去,只见沈嘉奇正坐在车上,眼神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周围。藤野心里明白,如果张恒良直接去找高桥签字,只要他们之间有哪怕是最细微的动作来传达信号,那之前精心策划的试探张恒良的计划就很可能前功尽弃。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

藤野缓缓地伸出手,接过了张恒良手中的运货单。他的手掌宽大而粗糙,手指上布满了老茧。他紧紧地握着运货单,就像握着整个计划的关键。然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车子边上,轻轻地敲了敲车窗。高桥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藤野把运货单递了过去,高桥接过笔,在运货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字迹刚劲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就在藤野把货运单还给张恒良的时候,一直坐在车里的高桥突然提高了音量,说了一句:“用相机把货运单拍下来。”这句话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空气中激起了层层涟漪。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集到了运货单上,仿佛那上面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张恒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藤野听后立马照做,吩咐手底下士兵拿来一个微型照相机将其拍下,随即把货运单还给张恒良,接着便驶离了码头。

在一辆颠簸行驶的吉普车上,车身随着崎岖不平的路面上下晃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高桥,身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领口处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他微微侧过身,目光冷峻地看向后排座位上的沈嘉奇,声音低沉而威严地吩咐道:“沈先生,有件事要麻烦你去办一下。你去好好调查一下张恒良,我需要他的详细地址,要那种精确到门牌号的详细信息。”

“明白。”沈嘉奇平静地答应了高桥。他表面上神色镇定,眼神却微微闪烁了一下。张孟龙同志在壮烈牺牲前,曾冒着生命危险为沈嘉奇提供了张恒良的详细地址。沈嘉奇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张孟龙同志那坚定而又决然的面容,那是为了革命事业不惜奉献一切的英勇模样。

然而,沈嘉奇心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高桥为何突然要张恒良的地址呢?他迅速在脑海中分析着各种可能性,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一旦张恒良暴露,高桥会立刻派人去他住的地方对他实施抓捕,以绝后患。但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实际上,张恒良早就已经被跟踪小组盯上了。跟踪小组的成员们如同鬼魅一般,日夜潜伏在张恒良周围,他们的每一个举动,每一次传递回来的消息,都意味着他们对张恒良的行踪了如指掌,按道理来说,应该早就知道他的住处了。

想到这里,沈嘉奇心中豁然开朗,高桥让他去调查张恒良住处,很可能只是一个试探他身份的圈套。如果沈嘉奇不小心给了一个假地址,那无异于自投罗网,不仅张恒良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连自己的身份也会立刻暴露。高桥这家伙,真是生性多疑,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时刻都在提防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可是,在滨河码头那至关重要的时刻,沈嘉奇满心焦急,却终究没能向张恒良示警,眼睁睁看着他陷入了危机四伏的境地。这一切并非沈嘉奇不尽心,而是他自己也被如鬼魅般的特务紧紧跟踪着。那些特务就像阴魂不散的影子,时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他稍有异动,便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更会让原本的计划全盘皆输。所以,他根本无法贸然去跟张恒良取得联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恒良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危险,心中满是无奈与自责。

沈嘉奇在心中不断地思索着补救的办法。突然,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昨天在滨河码头接送张恒良去宪兵队时的那一幕。当时,他偶遇了白山和何东俊。那两人看起来沉稳可靠,在这复杂的局势中,说不定能成为他传递消息的关键人物。沈嘉奇的眼神逐渐明亮起来,如果他可以设法去找他们,通过他们间接通知张恒良,让他提高警惕,那是不是就有可能成功向他示警,让张恒良摆脱即将到来的危机呢?这个想法就像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沈嘉奇看到了一丝希望。

然而,沈嘉奇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便又打消了这个看似可行的想法。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回想着刚刚在滨河码头日本人的种种行为。高桥那老奸巨滑的家伙,显然不想让沈嘉奇与张孟龙近距离接触。当时,高桥故意找了个借口,直接支开了沈嘉奇,就是为了让他们保持距离。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日本人对沈嘉奇的防范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沈嘉奇心中暗自思量,日本人对自己都采取了这样严密的措施,更别说是白山了。虽然日本人表面上撤销了对白山的跟踪,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真的放下了对白山的怀疑。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说不定日本人正悄悄地观察着白山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立刻采取行动。所以,白山想要自由地行动,并且接触到张恒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沈嘉奇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可行,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就这样被无情地浇灭了。

见这个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都犹如钻进了死胡同,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破局之法,沈嘉奇眉头紧锁,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心中满是焦虑与无奈。他深知如今张恒良的处境危如累卵,当机立断之下,只能是让张恒良赶紧逃跑,离开滨城这个是非之地。滨城,此刻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笼,将他们的生机一点点吞噬。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的高墙,无情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现在整座城市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所有的出城道路都被日军严密布控。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如同恶狼一般,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只要高桥轻轻吐出一句话,这张网便会迅速收紧,直接将整个滨城围得水泄不通,让他们插翅难飞。更何况,张恒良身后还像尾巴一样跟着一群如影随形的特务。这些特务就像是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时刻准备着在他们露出破绽时,给予致命一击。如果张恒良的行踪一旦出现异常,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这些特务就会像疯狗一样直接报告上面,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逃脱。

见让张恒良逃跑这个办法没效果,沈嘉奇咬了咬牙,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花,他想到还可以将张恒良藏起来。也许,只要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就能暂时躲过日军的追捕。于是,他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开始四处排查所有可能的地方。然而,希望就像泡沫一样,一个个在现实面前破灭。他悲哀地发现,张恒良竟然无处可藏。

要是藏在自己家里,那简直就是羊入虎口。日本人对他的监视如同鬼魅一般,无孔不入。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次进出,都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只要张恒良一踏入家门,就像是在日本人的枪口上跳舞,随时都可能被发现。白山的约瑟酒馆,原本是一个看似热闹又隐蔽的地方。酒馆里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来往往,仿佛是一个天然的屏障。可是,谁又能保证这些人当中不会混有日军的士兵呢?也许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就有一双双警惕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被发现,他们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何东俊的杂货铺,沈嘉奇本以为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杂货铺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看起来有很多可以藏匿人的地方。可是,当他仔细查看之后,才发现能藏得住人的地方更是寥寥无几。而且,这座城市里日军的巡逻队就像幽灵一样,随时都可能出现在街头巷尾。一旦碰上日军的巡逻队,杂货铺就会被翻个底朝天,到时候他们将彻底完蛋,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在这些办法都行不通时,沈嘉奇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绝望。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静观其变。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事情的发展方向不会太差,希望命运之神能在这个黑暗的时刻,向他们伸出一双援手。

车队开到一个十字路口,路旁的红绿灯亮起了红灯,分心的沈嘉奇在驶向十字路口时车子并未减速,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藤野立刻喊道:“沈先生,注意看路,前面是红灯,难道您想硬闯不成?”

气氛原本还算安静,只有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藤野突然提高了音量,大声提醒道:“小心!”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车内的平静。沈嘉奇听到这急切的提醒,就像被电击了一般,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下意识地猛地一脚踩住车刹。

巨大的惯性瞬间袭来,坐在后排的高桥队长身体猛地向前冲去,脑袋差点就撞到了前面的座椅靠背。高桥队长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刹车弄得有些狼狈,他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沈嘉奇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高桥队长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开口辩解道:“对不起高桥队长,我刚刚一直在想您刚刚交代给我的事,走神了,实在不好意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惶恐,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高桥队长深吸了一口气,温和地说道:“没事的,这个事情等回到宪兵队再做吧,你现在好好开车,注意安全。”他心里虽然有些生气,但也知道沈嘉奇可能是因为任务的事情分了神,便没有过多地责怪他。

沈嘉奇微微点头,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仿佛这样就能弥补刚刚的失误。过了一会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队长,如果张恒良真是潜伏的地下党,您打算怎么处理?”其实他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他想从高桥队长的回应中得到一些线索,以便自己能想出办法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高桥队长听到这个问题,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地说道:“很简单,只要他这几天在我们还没有确定他真实身份前出现在火车站、机场或者码头,我会直接让那边站岗的士兵立刻抓捕他。那些士兵身上都携带着他的照片,我还下令所有人禁止带上口罩和帽子,就是为了防止他乔装打扮溜走。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进行比对抓捕。我要让这些地下党无处遁形!”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自信,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沈嘉奇一边听着高桥队长的话,一边在心里暗自盘算着。他知道张恒良对于地下党来说至关重要,如果真的被高桥抓住,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想办法通知张恒良,让他小心行事,可这谈何容易,在这到处都是高桥眼线的环境里,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自己。车子依旧在道路上行驶着,而沈嘉奇的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一场无形的较量似乎已经悄然拉开了帷幕。

白山像一阵风一样冲进了约瑟酒馆,他的脚步声在木地板上发出急促而沉重的声响,仿佛整个酒馆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焦虑。他一屁股瘫坐在收银台边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走了。

回想起在滨河码头装货时的情景,白山的心情愈发沉重。他一直透过望远镜密切观察着沈嘉奇和张恒良的一举一动,但令人失望的是,他并没有看到两人有任何接触。他们甚至连近距离都没有靠近过,这显然是日本人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要断绝他们之间的联系。

白山不禁陷入了沉思,他的想法和沈嘉奇如出一辙。尽管日本人已经撤销了对他的跟踪,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如果贸然去和张恒良接触,很可能会引起日本人的警觉,从而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日本人现在对张恒良的监视可谓是密不透风。

张恒良并没有像和佰那样叛变,他仍然是沈嘉奇和白山的同志。然而,如今的他却宛如一颗定时炸弹,稍有不慎,就可能在他们对他采取的任何行动中被引爆,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危险。

回到宪兵队后,藤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径直走到队长高桥面前,皱着眉头问道:“隊長、本当に理解できません。張恒良の追跡を通じて彼の住居を発見したのに、なぜ沈嘉奇に彼の住居を調査させるのですか?これは余計なことではないですか?”(队长,我实在想不明白,我们明明通过对张恒良的跟踪已经发现了他的住所,可为什么还要让沈嘉奇去调查他的住处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高桥看着藤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藤野よ、私たちは確かに張恒良の居場所を知っているが、この情報を沈嘉奇に伝えていない。では、問題は、彼は知っているのか?”(藤野啊,我们确实已经知道张恒良的住处了,但是我们并没有把这个信息告诉沈嘉奇。那么问题来了,他知道吗?)

藤野被高桥这么一问,顿时愣住了。他思考了片刻,然后恍然大悟地说道:“ああ、わかりました!つまり、もし沈嘉奇も地下党なら、彼は私たちに偽りの場所を提供し、張恒良を逮捕するときに空を飛ぶ可能性が高いということです。こうすれば、彼は張恒良を救出することに成功しただけでなく、私たちが彼の柄を掴むのをなくすることができる。”(哦,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如果沈嘉奇也是地下党,那么他很有可能会向我们提供虚假的地方,让我们在抓捕张恒良的时候扑个空。这样一来,他不仅可以成功救走张恒良,还能让我们抓不到他的把柄。)

高桥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そうです、この道理です。だから、私たちは彼に張恒良の住居を調査させることで、実は間接的に彼を試している。もし彼が本当に私たちに偽りの場所を提供したなら、それは彼ら二人が私たちの敵であることを一緒に証明することができます。”(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我们通过让他去调查张恒良的住所,实际上是在间接性地试探他。如果他真的向我们提供了虚假的地方,那么这就可以一起证明他们两个都是我们的敌人。)

藤野听后,对高桥的深谋远虑深感钦佩。他意识到自己在思考问题时还不够周全,需要更多地学习和锻炼。

“では、沈嘉奇に対して、私たちはどう处理すればいいですか?”(那对于沈嘉奇我们该如何处置呢?)藤野一脸凝重地问道,“調査結果が彼が私たちが探している人物であることが判明した場合、その場で逮捕する必要がありますか?”(如果调查结果证实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是否需要当场将其逮捕呢?)

高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もちろんその場で逮捕する!絶対に彼に少しでも逃げるチャンスを与えてはいけない。”(当然要当场抓捕!绝不能让他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然而,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沈嘉奇早已洞察到张恒良被跟踪的情况。因此,高桥精心策划的这出苦肉计注定会以失败告终。

不过,从高桥如此果断的决策中可以看出,他对沈嘉奇的警惕性已经提升到了相当高的程度。

“藤野君、もし沈嘉奇が潜伏している共产党なら、彼はきっと浜城全体の中で潜伏層が最も深い地下党だと思います。”(藤野君,如果沈嘉奇是潜伏的共党,那我相信他一定是整个滨城所有人里潜伏层级最深的那个地下党。)高桥一脸笃定地说道,仿佛他对这个结论有着十足的把握。

接着,高桥进一步解释道:“なぜなら、彼のように私たちと親密に接することができる中国人は一人もいないからです。警察署の人たちも同じです。しかも、彼が置かれている環境と条件は、彼が簡単に我々害部門の情報を盗むことができる。”(因为没有一个中国人能够像他一样跟我们接触得如此亲密,即便是警察局那些人也一样。而且,他所处的环境和条件完全可以让他轻松地窃取我们要害部门的情报。)

高桥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もう一つ、彼の行動の必要性さえあれば、彼は自分の周りの仲間が誰なのかを完全に知っている。しかし、彼より潜伏階層が低い人は、必ずしも沈嘉奇の整体を知ることができない。”(再有一点,只要是他行动的需要,他完全可以知道自己身边的同伴是谁。然而,对于那些潜伏层级比他低的人来说,他们就不一定能知道沈嘉奇的真实身份了。)

说到这里,高桥似乎觉得还不够充分,于是又补充道:“不管怎么联系,地下交通线有一条每个人都知道的潜规则——他们的联系方式都是单线联系。”

听到这里,藤野若有所思地说:“つまり、もし彼らが単線連絡でなければ、私たちが彼らの共犯者の一人を逮捕した後、その人が自白すれば、地下交通線のネットワーク全体を供述することができるということです。”(您的意思是,如果他们不是单线联系,那我们抓捕他们其中一个同伙后,那个人如果招供的话,是能够供出整条地下交通线的网络的。)

“はい!そうすれば、私たちが一人ずつ捕まえる必要はありません。だから、身の回りの人の細かいところを見分けるのは大変なことだ。以前、私たちは情報を得ました。ある潜伏階層の高いスパイが浜城にいます。この人を知る方法はありません。私たちは沈嘉奇がこのスパイである可能性が最も高いと疑うしかありませんが、必ずしも彼ではありません。今、私たちは彼について推測するしかありません。証明するには、十分な証拠が必要です!”(是的!这样就不需要我们一个一个去抓了。所以说识别身边的人的底细是特别费劲的事情。之前我们就得到消息,有一个潜伏层级很高的间谍就在滨城,这个人我们无从知晓,我们只能怀疑沈嘉奇最有可能是这个间谍,但也不一定是他,现在我们对他只能是猜测,想要证明,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想到这里,藤野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开始重新审视起整个事件。按照坂田浅将军提供的情报,目前的情况确实让人感到十分诡异。

“隊長、坂田浅将軍が言ったこの内部スパイは、私たちは早くも三年前に彼が私たちの内部に潜んでいることに気付きました。しかし、これまで私たちは彼の整体を確認できなかった。”(队长,坂田浅将军说的这个内部间谍,我们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察觉到他潜伏在我们内部了。然而,一直以来我们都无法确定他的真实身份。)藤野语气凝重地说道,“しかし、沈嘉奇が私たちと知り合ったのは三九年末で、これはスパイの潜伏のタイムラインとは全く一致しない。彼が提供した情報によると、その中には明らかな矛盾があり、本当におかしい。”(可是,沈嘉奇与我们相识的时间是在三九年年底,这与间谍潜伏的时间线完全对不上。根据他所提供的情报来看,这其中存在着明显的矛盾,实在是太奇怪了。)

高桥队长听完藤野的分析,也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君の言う通りだ、この点は確かにとても変だ。しかし、現在、この情報以外に、そのスパイの具体的な状況を直接証明できる手がかりはありません。しかし、突破口になるかもしれない点があります。もしこのスパイが引き継いだ地下党の位置がちょうど沈嘉奇が今いる位置であれば、沈嘉奇はこの人の位置を引き継いだ可能性が高いです。”(你说得没错,这一点确实非常奇怪。但目前除了这个情报之外,我们没有其他任何线索能够直接指证那个间谍的具体情况。不过,有一点或许可以作为突破口,如果这个间谍所继任的地下党位置恰好就是沈嘉奇现在所处的位置,那么沈嘉奇就极有可能是继承了这个人的位置。)

高桥队长的话让藤野心中一动,他连忙问道:“隊長、つまり、沈嘉奇はあのスパイの地位を继承することで、選別された人たちの中に来た可能性があるということです。”(队长,您的意思是说,沈嘉奇有可能是通过继承那个间谍的位置来到我们宪兵队内部的。)

高桥点了点头,继续分析道:“これはただ一つの可能性ですが、今のところ、これは最も合理的な说明です。藤野君、沈嘉奇がどうやって我が憲兵隊に入ったか覚えていますか?”(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目前来看,这是最合理的解释。藤野君,你还记得沈嘉奇是如何进入我们宪兵队的吗?)

“当時はちょうど三九年十二月の初めで、浜城の対外貿易は最盛期を迎え、貿易の道と文化交流を広げるために一人が必要です。沈嘉奇は私たちが選別し、選別したすべての対象の中で、資質が最も高い一人です。彼は海外に留学して卒業して中国に戻り、英語、フランス語、ドイツ語の三言語に精通しており、同時に電信局などの設備にも精通しています。”(当时正是三九年十二月初,滨城的对外贸易达到了鼎盛阶段,我们需要一个人来拓宽贸易之路和文化交流。沈嘉奇是我们筛选和甄别的所有对象当中资质最高的一个,他曾经在国外留学毕业回到中国,精通英、法、德三国语言,同时对电讯电台之类的设备也尤为精通。)藤野回答。

“是啊,他的能力确实是有目共睹的。且不说其他的,单就昨天在查理饭店的那场交易而言,那可是他一手包办的啊!他的加入,不仅给满洲国的治安带来了显著的改善,也为对外贸易注入了新的活力。可以说,他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说,是有着极大的积极意义的。”

“しかし、この間、前方の戦場は次々と挫折し、坂田浅将軍は深く分析した結果、これは私たちの内部で誰かが情報を漏らしたためだと結論づけました。この発見により、私たちは周りのすべての人、特に沈嘉奇のような能力が優れた人を見直さざるを得なかった。彼も私たちのために働くことで彼の身分を隠すことができる。もし彼が本当に我々の敵なら、その結果は想像を絶する。”(然而,前段时间前方战场却连连受挫,坂田浅将军经过深入分析后得出结论:这是由于我们内部有人走漏了情报所致。这一发现,让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身边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像沈嘉奇这样能力出众的人。他也可以通过为我们工作掩护他的身份。如果他真的是我们的敌人,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だからこそ、私は彼の監視を絶対的に隠蔽しなければならず、絶対に彼にどんな痕跡も気づかせてはいけないと繰り返し強調した。なぜなら、彼の反偵察能力はあまりにも強いので、もし私たちが彼を監視していることが彼にバレたら、今までの努力はすべて無駄になるからです。”(正因如此,我才会一再强调,对他的监视必须要绝对隐蔽,绝对不能让他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因为,他的反侦察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如果被他发现了我们在监视他,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彼自身からはどんな柄も掴めないので、他の人を通して彼を試すしかない。”(从他本身根本无法抓到任何把柄,所以只能通过其他人来试探他。)高桥紧接着解释道,“今回の張恒良の事件を例にとると、実はこれは彼に対するテストです。”(就拿这次张恒良的事件来说,实际上这就是对他的一次测试。)

藤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提出自己的看法:“もし本当にそうであれば、沈嘉奇はきっと簡単に引っ掛からないだろう。彼はそんなに利口だから、その中の危険を察知できないはずがない。こうなると、私たちが今回浜河埠頭でやったことは、意味がそれほど大きくないのではない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沈嘉奇肯定不会轻易上钩的。他那么精明,不可能察觉不到其中的危险。如此一来,我们这次在滨河码头所做的事情,意义岂不是就没有那么大了?)

高桥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藤野君よ、私たちは本末転倒はできないよ。今回貨物を上海に送る主な目的は、一つは張恒良を誘い出すこと、もう一つは沈嘉奇を試すことです。たとえ沈嘉奇が私たちの望み通りに本当の姿を現さなかったとしても、それは私たちの予想の範囲内です。忘れないでください、彼は私たちの憲兵隊での地位は普通ではありません、彼は絶対にどんな大きなリスクも冒しません。”(藤野君啊,我们可不能本末倒置啊。这次安排货物送往上海的主要目的,一是为了引出张恒良,二是为了试探沈嘉奇。就算沈嘉奇没有如我们所愿地现出真身,那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不要忘了,他在我们宪兵队的地位可不一般,他是绝对不会去冒任何过大的风险的。)

藤野听后,恍然大悟,连忙应道:“はい!わかりました。”(是!我明白了。)

高桥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もちろん、毎日憲兵隊に出入りする中国人はたくさんいて、私たちの推測は調査の方向を導く参考にしかならず、確固たる証拠にはなりません。”(当然,每天进出宪兵队的中国人有很多,我们的猜测只能作为引导调查方向的参考,而不能成为确凿的证据。)

在杂货铺里,白山正与何东俊商议着具体的行动计划。白山一脸凝重地对何东俊说道:“我通过观察,发现沈嘉奇并没有与张恒良有过接触。”

何东俊听闻这个消息,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追问道:“这怎么可能?你确定吗?”

白山点点头,解释道:“日本人将他们完全隔离开来,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接触的机会,甚至连近距离都不允许。”

何东俊眉头紧锁,思考片刻后说:“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山果断地回答道:“看来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了,我们必须把人截下来。你和我一起带人去把他救出来。”

然而,何东俊却立刻表示反对,他严肃地说:“这样做太冒险了,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而让整个计划陷入危机,不能因小失大啊。”

白山反驳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行不行呢?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除非你能和潜伏在上海的同志取得联系,让他们取消盗取货物的行动。”

何东俊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们需要得到组织的许可才能进行联络,可现在根本来不及等待许可。而且,即使我们能联系上,也不知道该联系谁。更糟糕的是,日本人现在正巴不得我们启动电台发报呢,只要信号一发出,他们肯定能查到这里来,到时候我们就全都暴露了。”

“我得去找洪九帮忙,如果这件事有青帮的人参与进去,会给我们更大的安全保障。”白山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确定他会帮我们吗?”何东俊满脸狐疑地问。

“沈嘉奇之前试探过他的想法,要不是为了自己手底下兄弟的命,他早就带着人去打日本人了,哪还会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地看日本人的脸色呢。”白山解释道,“他之所以现在不打日本人,就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跟日本人的实力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白山顿了顿,接着说:“但是,如果我们能巧妙地利用这些鱼龙混杂的帮派组织来帮助我们,那就可以真正地为我们提供掩护了。”

然而,何东俊似乎并没有被白山的话完全说服,他依旧忧心忡忡地说:“那要是日本人查到了洪九怎么办?万一他的青帮被日本人给灭掉了,那岂不是也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威胁吗?”

“整个滨城可不只有洪九这一个帮派啊!就算日本人查到这事儿是帮派干的,他们也没证据能证明洪九跟我们是一伙的。而且,洪九对日本人来说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呢!他们需要洪九的青帮来帮他们巩固在滨城的形象、地位和影响力。”白山分析道,“我虽然不是洪九的手下,但我也是其他帮派的人啊,对于滨城帮派内部的事情,我可比你清楚多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也得小心啊!日本人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你了,现在已经间接的给沈嘉奇带来更大的负担了。”何东俊忧心忡忡地提醒白山。

白山点点头,表示自己心里有数:“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我让陈鹏现在就立刻去酒馆带人把他接过来。”

“他现在被人跟踪,不能把他送过来,这样我们也会接着暴露,我在城东地区有个旧的宅子,先把他送到那边。”何东俊说,“你让陈鹏直接告诉他就说让他在那躲着别出来。”

办公室里,高桥微微皱起眉头,右手轻轻地握住精致的茶具,左手则熟练地打开茶叶罐,用小勺舀出适量的茶叶,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投入杯中。那干茶的香气如同被唤醒的精灵一般,瞬间从杯中飘散出来,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就在这时,藤野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站在高桥面前,表情严肃地说道:“隊長、先日洪九に部下が我が帝国の兵士にレイプされたことを捕まえるのを手伝うと約束したのですが、今どう处理すればいいですか?”(队长,您前几天答应洪九要帮忙抓住他手底下的人被我们帝国士兵强奸的事情,现在该如何处理呢?)

高桥抬起头,目光与藤野交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果断。沉默片刻后,他缓缓说道:“明日、その数人の兵士をすぐに洪九に渡して、私たちが犯人を見つけたと伝えてください。”(明天就把那几名士兵立刻交给洪九,告诉他我们已经找到了凶手。)

藤野似乎有些犹豫,他迟疑地问道:“しかし、隊長、こうすると洪九はまだ不満ですか?結局、彼は面倒くさい人物だ。”(可是,队长,这样做洪九会不会还是不满意啊?毕竟他可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高桥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心配しないで、私なりの手配があります。あの数人の兵士は帝国の利益のために自分の命を捧げた、帝国は彼らのことを忘れない。こうすれば、洪九に説明できるだけでなく、兵士たちに当然の名誉をもらうこともできます。それに、彼は私たちに何もする勇気がない、彼の手元の全員の命は私たちの手に握られている、あなたは彼が乱暴にする勇気があると思いますか?”(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那几个士兵为了帝国的利益而奉献了自己的生命,帝国是不会忘记他们的。我们这样做,既可以给洪九一个交代,也能让那些士兵得到应有的荣誉。而且,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他手底下所有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我们手里,你觉得他敢乱来吗?)高桥展现一副笑里藏刀的样子。

藤野听了高桥的话,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他向高桥鞠了一躬,说道:“はい!すぐに準備します!”(是!我立刻去准备!”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原来洪九手底下人的女人被强奸完全是高桥在幕后操纵,这些强奸的士兵肯定是得到了高桥的命令才会去这么做。高桥的这一举动看似简单明了,实则特别粗暴,他的目的就是要让洪九误以为那几名士兵是自己去强奸的,而高桥则可以伪装成一个好人,给那些士兵安上一个强奸的罪名,然后通过利用并杀害自己人来博取洪九的信任和他们之间的合作。

不得不说,高桥简直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不惜牺牲他人的生命和尊严。这种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让人对他的道德底线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他将刚刚烧好的沸水冲入杯中,瞬间,一股热气升腾而起,伴随着茶香四溢。然而,这股香气却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新宜人,而是像一缕清风,轻轻拂过鼻尖,却又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扣人心弦。

仔细品味,就会发现这股香气的内部充斥着一股腥臭味,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道,仿佛这盏茶就是一个笼络人心的工具,外表看似美好,实则暗藏玄机。

门外传来敲门声,高桥直接让他进来。是沈嘉奇,他笑着说:“队长,地址我已经查到了,是这里。”

高桥接过沈嘉奇手里的调查记录,上面写的地址确实就是他们跟踪张恒良时调查的地址,他往茶杯里倒出泡在茶壶里的茶,递给沈嘉奇:“沈先生,刚泡好的茶,趁热喝。”

“谢谢。”沈嘉奇小心翼翼地接过茶杯。

“队长,如果张恒良真的是地下党,那我可不可以和藤野科长一起带兵去前去抓捕他?”沈嘉奇问。

“不用,这种事情让藤野君做就够了,到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协助。”高桥委婉了拒绝了沈嘉奇的请求,但是态度很坚决,他想支走沈嘉奇,防止他耍出什么花样。

沈嘉奇走后,他立刻朝警察局局长徐志华打了电话:“徐局长,你现在立刻跟刘队长带人把滨河码头经理张恒良带到警察局扣下来,就说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留下来协助调查。还有,这件事不准让任何人知道,不要说是我给你们下的命令。“

高桥猛地挂断了电话,电话筒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的直觉像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告诉他虽然目前没有确切证据显示张恒良与沈嘉奇有过接触,但张恒良所掌握的信息太过关键,一旦他把这些信息传递给其他地下党成员,后果不堪设想。为了彻底杜绝这种可能性,高桥决定采取更为严厉的措施。他深知,如果张恒良真的把消息传递出去,地下党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在抓捕之前对他进行营救。而一旦营救行动展开,局势将变得更加复杂和难以控制。

张恒良此时的处境如同风雨中的孤舟,岌岌可危。高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达了命令,要求立即将张恒良扣押起来。这一举动无疑给白山的营救行动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白山和他的同志们一直在暗中策划,试图找到合适的机会将张恒良安全带出危险之地。然而,高桥的这一手,让他们的计划陷入了更大的困境。白山深知,时间不等人,每拖延一分钟,张恒良面临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现在,局势陷入了僵局,一边是白山和他的同志们,他们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努力寻找着营救张恒良的机会;另一边是高桥,他冷酷无情,决心将张恒良带到审讯室,用严刑拷打逼出他想要的信息。到底是白山能够凭借智慧和勇气成功带人突破重围,将张恒良救出险境,还是高桥会抢先一步,将张恒良牢牢控制在手中,施以残酷的审讯?这场无声的较量,充满了未知与变数,而张恒良的生命和所掌握的秘密,成了这场斗争的关键所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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