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礼芸跑了过去,急冲冲问
胡礼芸“我爸爸在哪儿?”
她看对方不作声,赶紧补充道
胡礼芸“我爸爸是胡轩逸,乔四说他是警方的线人,是真的吗?他之前被人拖走了,你们有没有找到他?”
周围听到这话的警察,突然间安静下来,表情都有些沉重。
不好的预感袭上胡礼芸心头,她声音颤抖着问
胡礼芸“我爸爸还好吗?”
领导沉默了一会儿,用不忍的眼光看着她:“你父亲,牺牲了。”
听到噩耗的胡礼芸一阵晕眩,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跟到警局做完笔录的。
记不清自己在警局待了多久,又如何离开警局。
乔四叫人拿水晶石的烟灰缸当着她的面狠狠砸她爸爸的头,又让人拖走了爸爸的过程她说了很多遍。
她浑浑噩噩走回家时天正下着雨,她在雨中一直走,一直走,原来爸爸当场就被砸死了,难怪她拉着他左脚时,都没感到他动弹一下。
胡礼芸回到漆黑一片的家里,锁好门腿就软了,她像散了架似的贴着门背滑下,哀痛如巨浪猛烈地击打着她不断袭来的巨大痛苦让她心肺疼痛,无法呼吸,坐着喘不上气,索性躺倒在地上。
哭,一直哭,一直哭,哭得睡过去,醒来时天还是黑的,头痛欲裂,继续哭,继续哭,再也睡不着,只能倒在地上无尽地流泪。
她一直很看不起胡轩逸,觉得他就是个老混混,如果不是很有必要,她从不叫他爸。
他怎么会是警方的线人?
他怎么可能是警方的线人?
胡礼芸从小没有妈妈,记忆中老是跟着爸爸换地方,爸爸跟的大哥越来越厉害,他们也从一个城市换到另一个城市,她一直觉得爸爸是个没什么本事但挺能混的老油子,他怎么会去做线人这么危险的事呢,这怎么可能是他这种人做的事!
回想起之前因为鄙视胡轩逸的职业而对他的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如有利刃划过心头。
爸爸,是女儿错了,对不起。
可是爸爸,我宁愿你就是一个老混混,只要你还继续活着。
胡礼芸从早晨哭到中午,头都要炸了,依然止不住泪水。
泪水淹成一片海,隔绝开她与外面的世界,她变成一座小小的孤岛,矗立在翻滚着孤独与愧疚的海面。瞧不起的老混混消失了,相依为命的父亲离去了,他活着的时候,她没觉得他多好,现在他走了,她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至亲也没有了。
敲门声响了又响,胡礼芸终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开门,是房东周姐,周姐被她的样子吓得倒退了一步,打探地问
吃瓜的人“听说出事了?
胡礼芸点点头。
周姐摇着头
吃瓜的人“黑社会就是这样,搞不好就出事,你爸没被抓进警局吧?”
胡礼芸咧了咧嘴说不出话又哭了。
周姐登时紧张起来
吃瓜的人出什么事了?”
胡礼芸哭着把事情说了一遍,周姐立刻就疯了
吃瓜的人“不行,不行,这房子不能再租给你,黑社会找上门就麻烦了,你马上给我搬走!”
胡礼芸愣了,没想到周姐会说这个,她可是才死了父亲啊,一口气堵在胸口简直要怄出血来。
易烊千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低沉蕴含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周姐看到他,声音不自觉降了几度
吃瓜的人“我,我怎么了?”
易烊千玺抬手指着胡礼芸对周姐道
易烊千玺“她父亲为人民安全牺牲了,前脚刚走,你现在就要把他女儿赶出去?”
周姐底气不足道
吃瓜的人我看你像是个警察,你是警察你不怕,我是平头老百姓,这家人得罪了黑社会,到时黑社会上门报复,我哪里担得起,如果再在房子里出点事,我以后还怎么租给别人。再说了警官,房子合同本来也是10号到期,这次不续租了,还有三天,这三天胡礼芸她可以继续住在这儿,三天后,我要收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