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血的爸爸被拖出去时,胡礼芸心中只有两个字
爸爸完了,她也完了。
她痛恨吃喝嫖赌的爸爸那么久,从未想过他会是警方的线人。
她隐约感觉出了这扇门,她再也见不到他,于是不知哪儿来的猛劲,硬是从压着她的铁掌下挣了出去,连滚带爬地扑到门边,死死拉住那只还没被拖出门的左脚。
“求求你们放了我爸爸。”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求你们……”
额头响亮地磕在肮脏的地面上,地面上的腥骚气令人作呕,她顾不得恶心,只是一下下重重地磕着,希望能求得一丝怜悯。
角落的椅子响起轻微的起座声,皮鞋慢腾腾踱到她面前,胡礼芸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顺着皮鞋惊恐地望上去,看见了乔四邪恶的笑脸。
“舔。”皮鞋伸到她脸前,戏谑又懒散的声音如同一个玩笑。
胡礼芸颤抖着伸出舌头,舔去鞋面上的浮尘。
四周响起的乱糟糟的哄笑让她头脑发晕,他们笑了,是不是会放过爸爸?
心底升起期盼的火苗,发着抖困惑着陪他们一起笑,他们开心了,是不是就会放过爸爸?
她还没想完,那只被她舔过的皮鞋已准确无误地踩上了她的手。
胡礼芸啊!
她发出凄厉的惨叫,依旧死死地拽着爸爸的脚。
乔四一点都不着急,勾着笑,逐渐加重力道,用鞋底反复碾压她的右手,右手转眼红肿破皮,伤口开始淌血,殷红的血迹染满手背时,手指一根根变得麻木,逐渐失了力气,再也拉扯不牢,最终松掉。
她倒在地上看着一身血的爸爸被拖走,右手传来钻心的痛。血淋淋的右手伸向爸爸的背影,突兀地顿在半空中,是个无比绝望的手势。
乔四拉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提上床,笑嘻嘻地对她说:“小妹妹舔得很好,一会儿还有别的东西要舔哦。”
乔四对身边马仔偏头道:“场子里的弟兄,叫几个过来。”
胡礼芸救命!
她突然想起表姐陆依依好像在这家夜总会上班,即便不知陆依依在不在,也不顾一切地狂喊
乔四置若罔闻地坐回沙发抽烟,像看戏一样看她在床上又哭又叫。
她高声尖叫了几分钟,嗓子快要叫哑时,几个混混进来了。乔四抽着烟跟他们授意,混混们淫笑着点头,绝望之际听到咚咚的敲门声。
陆依依“四爷,您在里面吗?”
听到陆依依的声音,胡礼芸像见到了救命稻草狂呼起来。
胡礼芸“依依姐姐,我是芸儿,我芸儿啊,救命啊!救命!”
门被推开,陆依依走进来,脸上带着紧张又谦卑的笑,小心翼翼道:“四爷,这是我表妹,她还是个高中生,您能不能高抬贵手饶了她。”
乔四“出去。”
陆依依站在门口哀求:“四爷,您看我在这儿做了这么久的份上,能不能给一点薄面,放了我表妹,我……”
陆依依还没说完,烟头已弹上她额头。
“哎哟!”陆依依捂着额头,看了看冷冰冰盯着她的乔四,又看了看困在床上的胡礼芸,顿了几秒,默默转身出了门。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胡礼芸拼尽全力哭喊
胡礼芸“依依姐姐,不要走!姐姐救我!”
混混们爬上床开始撕她衣服,她尖叫着用腿乱踢,很快被按住抽了几个耳光。
男人下手真重,她只觉得耳朵嗡嗡地,整个人都懵了,像被打入了梦里。
她什么都做不了,被踩伤的右手剧痛,四肢被压着,她只能哭着闭上眼。
她真的完了。
嘹亮的警笛响起时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感觉压在腿上的手离开了,那些肮脏的手都离开了。
她一直不敢睁眼,直到感觉一件宽大的外套裹住了她,她被一把抱起,离开了那张龌龊的床。
外套里有残留的余温和干净的气息
低沉温和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别怕,没事了。”
这声音让人感到安全,她睁开眼,入眼的是浅清蓝衬衫,再抬头就看到了他,不禁愣了一愣。
胡礼芸你是?
易烊千玺我是警察。
胡礼芸你是谁?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告诉了她。
易烊千玺易烊千玺
胡礼芸后来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很奇葩,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能顾得上打听他的名字。她给自己找了一些说辞,像毕竟是救命恩人,不知道名字实在失礼;像她那时耳鸣还未退,她在测试听力;像她好像被打傻了。
但她自己清楚,最根本的是因为易烊千玺长得太好看,她几乎是本能未经思索地就问了他名字。
易烊千玺把她抱上警车,随后女警送来了衣服,她快速穿好衣服钻出警车,四处张望,现场一片混乱,不少夜总会的人被押上警车,陆云歌在一个闪烁的警灯旁看到了易烊千玺,他正在跟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导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