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烛安下心来好好养病,只是每天都会哭。
张泽禹守着宁惜烛寸步不离,就像是当初马嘉祺守着年幼的张泽禹一样耐心的照顾着。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最最亲爱的师兄,在这个世界上最舍不得的人。
宁惜烛每天都会抱着那本日记,闲来无事的时候翻看几页。
第十九页。
:“今天是她上学的日子,她眼睛能看到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还是希望小丫头可以好好珍惜,去学校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原本是希望她可以好好学习,却没成想第一天就惹了祸,不过没关系,她这个性格到哪里都会惹祸的,我看着她一点就好了,反正一切还有我呢。”
第二十七页。
:“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毒素扩散的越来越快了,我好像也知道了什么,能不能多留下我几个月,我还没看到孩子们长大呢,如果结局已经注定,但是我偏又不信呢。我想再为他们多争取一点,用我生命最后的一点点时间。”
——
大半个月过去,宁惜烛可以下床了,但是。
“别总是哭了。”张泽禹皱着眉,一同拆下来的还有小姑娘眼睛上的纱布。
一周前,小姑娘说自己有些看不清,看什么东西都有些模糊,张泽禹给她开了药,吃了一周也才好了一点。可是大致看起来依然是模糊的。连带着小姑娘的双眸都是通红的。
也是。她每天以泪洗面,泪水源源不断的像个水龙头一样,怎么会好呢。
宁惜烛皱着眉,她睁开双眼努力的想要看清门口有什么东西,可是还是有些模糊,这对她们这种身份来说是致命的。不过也还好,小姑娘的耳朵好使,她看不清也大多数都是在强光的刺激下,黑夜中倒是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宁惜烛颤抖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扶着一边的墙壁艰难的站起身,这大半个月她身上的皮肉也逐渐愈合,也幸亏……丁程鑫把从前给宋亚轩和刘耀文医治的那些药还留着。
看她一步一步走的艰难,张泽禹伸出手想去搀扶她,可是却被小姑娘一把推开。她这股坚韧的性子倒是和马嘉祺如出一辙。
宁惜烛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外走,张泽禹不知道她要去干嘛,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护着。
张泽禹知道她身上这些伤愈合起来有多难,更何况是个小姑娘,从前马嘉祺说小姑娘的头发别人都碰不得,更何况是身上完好的皮肉,可是现在却被打成这个样子。
这大半个月无数次溃烂,难以愈合宁惜烛从没吭过一声。她只是在哭,问她为什么,她却说自己经历过这些,才知道当初的他们到底多不容易,这条路走下去事多艰难。
只见,宁惜烛额头上的汗珠一直往下掉着,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走的每一步路都异常痛苦。她动一下,身上的皮肉似乎又被人撕开,但是她依然眼神坚定的朝外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