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

“就是你特么扇我弟？你是不是觉得你很牛逼？”一堆带着口罩和帽子的人将白尧堵在小巷，领头的男孩拿着一只啤酒瓶对着白尧。“我没有，是他骂我是…”白尧还没说完，只听“砰”地一声，他眼前一黑，头上一股温热，白尧伸手一摸——满手的血。“喂，听好了，我呢既然来找你就肯定不是来听你给我狡辩的。”男孩扔掉手中碎了一半的酒瓶，“我是来给我弟撑腰的，直接说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办？”白尧脑袋晕乎乎的，半晌才开口∶“你想怎么办…”男孩不屑地看了白尧一眼，目光卡在白尧书包里半漏出来的玩具模型∶“这样吧，你给我弟道个歉，再把那个小火车送给我弟，我就放过你。”白尧慌张地护住火车模型∶“不要，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其他的什么都行，求你不要…”男孩不耐烦地一脚踹开白尧，干脆地把小火车拿走。白尧连忙站起来向男孩扑去，扯得男孩向后退了几步，男孩大吼∶“玛德，小兔崽子，你还敢扯我？”身边的人立刻转过身来对着白尧又踹又打。白尧死死地抓着男孩，男孩猛地一巴掌抽去，巨大的力道让白尧朝后仰去，连带着男孩一起倒在地上，那火车模型顿时摔得散架…男孩火了，连同几人连打带踹，直到白尧被打的缩在地上才骂骂咧咧地走开。白尧抓着碎的不成样子的模型呜咽，听得细微的一声∶“克洛德，你没事吧，这小子扯的你摔得不轻。”为首的男孩摆摆手。背影消失在巷子背后，只留下白尧…

白尧醒了，脑子里回味着当时的痛苦。他木然地看着手边的相框。照片里是个年轻而英俊的男人牵着一个男孩。他不禁伸手触摸，眼睛里满是泪花∶“父亲…”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缓缓起身去洗漱。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少爷，今天需要帮您给辅导员请假吗？”白尧整理着衣领，“我今天会去上课，不用了，老李，家里和公事就要拜托你了。”“放心吧，我会处理妥当的。”白尧似想起般又说∶“对了老李，我哥还就拜托你们了。”顿了顿，门外声音响起∶“好的。请放心。”

炀迟醒了，有点不敢相信梦里的内容，但也不敢不信…他望了望窗外，刚好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咚咚”一阵门声。“什么事？”门外传来艾琳的声音∶“炀迟少爷，您醒了吗？”炀迟低声应了一声“嗯”。艾琳推门而入，解开炀迟手上的铁链“白尧他…”，艾琳征了征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应道∶“少爷去上课了。”‘咔嚓’一声铁链应声掉在床上 “洗漱一下就请下楼就餐吧。”正准备退出去，炀迟问道∶“不怕我逃跑吗？”艾琳站住，转身对着炀迟微微鞠躬∶“您不会想逃吧。”炀迟有些沉默，又听一声，“同样，您逃不出去。”门轻轻关上，炀迟坐在床上微愣，暗想∶“你说对了，我不会走的。”用完早餐，炀迟头一次这么安静，他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大厅墙上的全家福微愣，照片中∶白尧牵着男人眼带笑意。炀迟还没见过这么开心的白尧，堕落空间里那个白尧满是哭声，好像没有笑意。炀迟如鲠在喉，心里突然有点难受。“白尧白尧，你到底怎么了…”他低喃，许久，未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