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白尧正准备回家，几个羞答答的姑娘拦住了去路，站在最前面的女孩开口∶“白尧学长，从开学那天看到你，我就…”女孩低着头开始结巴。白尧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温柔地对着她微笑∶“谢谢你的喜欢，但是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女孩有些慌乱∶“怎么会…什么时候…”死心一样抬头∶”我能问问是谁吗？”白尧微愣，但很快说到∶“我喜欢他很多年了，从一见面我就很喜欢，我现在和他同居。祝你找到自己喜欢的人。”言毕，白尧走了。

车上，白尧眼神暗淡，的确，他喜欢炀迟，从一见面的时候就感觉这个酷酷的哥哥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心，但炀迟一直很排斥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哥哥确实给他一种讨厌他的感觉。他并不死心，对炀迟的情感有喜欢，敬畏…但自从自己的身体遭受过那般凌辱，他感受到很强的自卑和绝望，一度心理问题加重，常常做噩梦，半夜突然惊醒，他时常感受到烦躁，他无数次站在接近阳台的地方想要一跃而下，结束自己丑陋的令人不耻的一生…白尧半闭上眼，那种恶心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地涌进脑海，那个年幼的身体在遭受迫害，那声音一次又一次重复∶“哥你救我，救救我，你帮我求求情好不好…”而他爱的那个人厌恶地让他滚开，连同他的母亲一起，将他扔进深不见底的深渊…白尧扶了扶额头，有些沉默，他眼底的爱意和绝望又掺杂了一些恨，但是白尧还是感到茫然无措，他不知道应该恨谁，他哥不知道…应该恨母亲吗，那大仇得报了吗？他明明就在深处对着哥哥喊救命，如果他对他真的有一丝感情的话…最后心底传来一个声音∶“白尧，你是个祸害。”这是炀迟对他说过最多的话，他似乎从梦中惊醒过来，嘴角微动∶“这才是你对我最真实的感情吧，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你都希望我放下对吗…”

白尧到家，抬眼望了望主楼，他愣住了——炀迟坐在主楼的阳台上看着他，眼里带着怜悯…白尧知道他应该看到了点东西，但是他骨子里对那目光感到厌烦，他讨厌有人怜悯他，让白尧胃里泛起一道恶心…他向上走去，站在炀迟跟前，温柔的声音∶“哥哥怎么不在房间躺着，伤好多了吗？”炀迟闷声“嗯”了一声，盯着白尧，想要把他看透一样，“你…到底怎么回事？”白尧感觉很好笑∶“什么怎么回事，就你看到的那样。”“那那个恶魔是真的还是…”白尧有些愣，他是真没想到“康尔斯酊这个家伙居然会主动会见他的哥哥”，他“嗯”了一声。炀迟继续说∶“你的生命…”“死不了，本来能活到60多，现在还能活二十多年。”白尧眼都没抬，显然不在意。“白尧，我都知道了…但是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杀了母亲和克洛德，母亲是你父亲的事情造成了一切，她对你那样做我也很难过，但为什么偏要…克洛德呢，他又对你做了什么？你不肯放过他？如果只是因为和我玩得近的话…你和当初跟许子诚那事有什么区别？”炀迟的手已经抓在白尧的肩头，看起来很想劝自己的弟弟回头。白尧心底漫过一丝失望，“哥哥没看完，还是在指责他，那他不该受到的折磨全都变成他活该吗？”他不想争执，对这件事选择沉默…他抓下炀迟的手腕按在墙上，“那我呢？你对我有感情吗？”炀迟懵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白尧突然这么问，脑子里一片空白，说不出一个字。白尧盯着他，看他发愣的模样松开了手，他略感烦躁∶“走吧，趁你伤没好前，我还不想对你做什么…”白尧走了。留下炀迟，留下一个懵逼·傻眼·炀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