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姬捂着胸膛大口大口地呼吸,扼制住喉颈的那双手还未放开,恐惧依旧占据心头,梦醒,仍旧是一室的孤寂,身旁的空旷已经凉透了,她无声地又掉了几滴小珍珠,随意捏了慢慢一把汗珠。
“阿宴,走了。”莲姬眼神空洞,平静地陈述所见的事实,双足触地,木质的地板并不冰凉,脚腕传来钻心的疼,她扶着墙边,走进浴室。
月下美人带着几分惆怅与凄美,柔荑缓缓地拆开绷带,红肿半消,中间的青紫很丑很丑,莲姬美眸你闪过浓浓的厌恶,“好恶心,好恶心···”
莲姬拼命地擦揉,这么也擦不掉,冰冷的月光照亮一角,她跌撞地抓住救命稻草。
回房的时宴没看到人,慌张担忧地到处找,在打开浴室门看到的这一幕,他的心抽搐着绞痛。
女孩儿身上单薄的白色丝绸睡衣松垮地搭在肩上,坐在浴缸的边台上,绷带一圈圈随意搭在旁边,手里握着一把小刷子,粗糙的梳齿不停地在脚腕处剐蹭,湛蓝色的血液把白瓷晕染上梦幻的色彩,月光洒下,凄清又寂寥。
“娇娇···”
时宴大步靠近,一把将人按在怀里,大掌夺过手上染血的刷子,扔得很远,碰撞到磨砂玻璃,发出沉闷脆响,熟悉的气息袭来,莲姬总算从梦魇中彻底醒来,钝痛麻木的脚腕还在渗血,她微微后缩。
“是我不好,不该离开,我今后会一直陪伴在娇娇身边。”时宴碎成一片片的心磨平所有尖锐的棱角,重塑了一颗完美的真心,捧到莲姬面前。
“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多久,都不会离开吗?”
虽然是梦,但莲姬心里已然成魇。
“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多久,都不会离开。”
时宴从不会说什么漂亮的情话,平素的审视沉静又哲思,权衡利弊后的最佳方案,只有这句简单又看似轻如鸿毛的话,实则是一句重若千金的承诺。
打开温和的小橘灯,时宴半蹲下身子,细致耐心地为莲姬重新上药包扎,亲手喂下她小半杯水后,哄着人儿睡觉。
“阿宴,我睡不着。”
莲姬抽吸红红的鼻尖,嗡里嗡气地在时宴怀里撒娇,她能感觉到天空的至暗时刻,黑暗即将迎来光明的救赎。
“睡不着,那我们来干点别的事?”
时宴轻挑地扬起眉峰,修长的指尖在柔嫩的皮肤上滑动,勾勒腰际完美的曲线,凑近,喷洒滚烫的荷尔蒙。
“阿宴,我累了,下一次好不好。”清冷得像月光仙子般的美人儿,现在越来越会撒娇了,偏得温婉柔情和娇俏软糯两种媚色。
帖这么近,时宴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截试图悄悄躲闪的腰身,
“好,不闹了,你该休息了。”
紧绷地神经松懈,睡意如潮水般涌来。
再醒来,已经是次日下午了。
只见时宴一声黑白棱格家居服,眼镜也换成了黑色边框的,平添一股少年感。
莲姬赤足轻手轻脚地从时宴背后靠近。
“醒了。”时宴手里的毛笔一顿,收尾发力,一个苍劲有力的笔锋落下,狼毫被他放在砚台上,转身把女孩儿搂进怀里,俯身低头啄了一口香软。
“阿宴,你在写什么呀?”
莲姬盯着那张宣纸上的大字“心”,又机敏地瞅过旁边晾晒的另一个字“爱”,明知故问。
“当然是要把娇娇娶回家的‘心’。”
“谁要嫁给你啦,不害臊。”莲姬羞涩地埋在时宴怀里不肯出来,整个人又似浸泡在蜜罐里,甜蜜非常。
“好好好,是我要娶娇娇。”时宴妥协,也愿意做那个主动的人,毕竟是他对她先动的心。
不过他娶她,她嫁他,也没差。
云朵内里的瑞雪筹集相拥,两颗有情人的心越靠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