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陷入一片混沌,后脑勺变得格外沉重,像是静置沉淀下来的面粉,牵扯着她不断坠落,再坠落。
柔若无骨的四肢疲惫地窝在被窝里,她的精神却时不时给她一个刺激。
以至于她总是游走在梦与现实之间。
半梦半醒间,身侧微微凹陷,像是有一个人坐在了她的身边。
宽厚的手掌隔着被子,若有似无地拍打着,抚摸着。
是谁……
是谁呢……
快要沉溺的意识挣扎着,变得越来越清晰。
轻阖的眼睫开始颤抖,被子下,无力的手指也有了轻微的抖动。
双眼睁开一条线,房间黑暗得认不出来人的轮廓。
却莫名地让她心安。
好冷……
明明开了空调,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好冷……
双脚好冷,额头好冷,手也好冷。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从眼前人那里索取暖意。
手掌贴着床单,向前摸索着。
他好像也注意到了她的苏醒,轻拍着的手掌停下,转而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好热,特别是掌心,就像是充满电的暖手宝,有些发烫。
叶竹笙的指腹也被烫得一激灵,她下意识想收回手,那只大掌顺着她的方向,未松开分毫。
床铺被压的更深,他好像弯下了腰。
呼吸的热气洒在叶竹笙脸上,她听见了他的声音。
“乖乖。”
他唤着她。
深夜渲染了她的恐惧,恨不得裹满全身的被褥成了她的临时抚慰,现在,她等到了她的港湾。
心脏仿佛被密密麻麻的细针轻扎着,酸酸的微疼的感觉在瞬间传遍全身。
然后流入了眼眶。
她的眼睛好酸。
鼻子也好酸。
眼眸被迅速聚集的泪水蒙了一层。
叶竹笙峻纬……
嗓音是刚刚睡醒时的沙哑,带着哭腔和浓浓的委屈。
坐在床边的周峻纬一听,心也一酸,心疼地把人抱在自己的怀里。
叶竹笙面对着坐在周峻纬的腿上,被褥披在叶竹笙的身上。
她趴在他的怀里,白嫩纤细的手臂抱着他的脖子,脑袋埋在他的脖颈。
像是幼崽一般用脸蹭着他的脖子,寻找着安全感。
叶竹笙我好怕。
她怕。
怕当时没有相信自己的直觉独自上了楼,怕男人疯狂地逼问,怕那把锋利的刀刺入心口,怕流了一地的鲜血。
这三个字仿佛是一个开关,彻底打开了叶竹笙的情绪门阀。
叶竹笙峻纬,我好怕。
她的声音颤抖着。
呜咽的哭声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蔓延开。
黑暗中,周峻纬早已被小姑娘的不安与恐惧击碎,溃不成军。
她的哭声更是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手掌颤抖着,但是坚定地环抱着她,手掌从后脖颈沿着脊背向下,温柔地抚摸着。
周峻纬乖乖,我的乖乖,哥哥在,哥哥抱着乖乖,乖乖不怕……
肩膀那一块的衣服已经被眼泪润湿。
周峻纬没有在意,而是抱着叶竹笙,不断地重复着,耐心地哄着。
······
······
担心小姑娘哭久了缺水,第二天脑袋疼眼睛疼,周峻纬点亮了床头的台灯。
他捧起她的小脸,手指擦拭着她的眼泪。
俯首,怜惜的吻落在眼皮上,落在嫣红的眼尾,落在沾了泪水的脸庞上,落在泛红的鼻尖,最后落在有些苍白的嘴唇上。
周峻纬的额头抵着叶竹笙的额头,双眼温柔地注视着她。
叶竹笙抽泣着,抓着他身前的衣服,委屈巴巴地告状。
叶竹笙他,他好凶,他还搞埋伏,就在家门口等我落网。
话里的“他”值得是谁,从助理和黄子弘凡那里得知全过程的周峻纬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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