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鱼54

女王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水晶宫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也揭开了那段被刻意模糊的旧事伤疤。几位知晓内情的长老面色微赧，沉默地低下了头。

“至于那位汐悦姑娘……”女王的目光转向海澜长老，“海澜，你既与她接触过，据你所知她所言医术，有几分可信？”

海澜长老上前一步，恭敬回道：“陛下，臣不敢妄断其医术高低，但此女气息纯净温和，与寻常人族修士截然不同，更近于……草木之灵般的生机勃勃。她言谈间对药理病理信手拈来，不似作伪。且她能疏导蜃楼幻阵，足见其天赋异禀。臣以为，她所言医术，至少有七分可信。”

七分可信，对于常年受困于深海寒毒与战斗暗伤的鲛人族而言，已是足够诱人的筹码。

女王微微颔首，心中已有决断。她重新坐回王座，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长老们。

“既如此，传本皇旨意。”她声音清越，带着一锤定音的力度，“准司马氏后人在那新月海湾建立‘桃源境’，与我族划界而居。陆上归其自治，近海区域依循旧例，互不侵犯。另，着海澜长老全权负责与对方接洽，商定盟约细则，尤其是……那医药相助之事，需明确条款，务求落到实处。”

七长老还欲再辩，便被女王不容置疑的眼神震在原地，不再多言，这么多年，他也算了解自家女王，她所决定的事情就没有轻易被说服的。

无奈叹息一声，七长老后退几步，看着女王一项项交代着海澜，目光幽幽，不知这是福是祸。

海澜长老退出宫殿时，瞥见了七长老那佝偻了许多的身子，望着上方那片被海水模糊了的、属于新月海湾方向的微光，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这个决定最终会将鲛人族带向何方，但至少，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开端。

而此刻，已经回到三圣山的汐悦，正将海湾的美丽与潜力娓娓道来，引得廖停雁惊呼连连，连司马焦都难得地投来一瞥关注。他们尚不知晓，深海之下，一个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的好消息，正随着流动的海水，缓缓而来。

翌日，汐悦刚与司马焦、廖停雁和洞阳真人说完海湾的情况，便有弟子来报，说鲛人族长老求见。

几人相视一眼，心中已有预料。

汐悦来到待客的宫殿，看着海澜长老身后跟着的几名侍卫抬着的十来箱各色珍宝，诧异的挑了挑眉。

“汐悦姑娘，相柳大人。”海澜长老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不复昨日的紧绷，“奉我族女王之命，特来告知，贵族于南海之畔建立家园之事，我族应允了。具体疆界划分，可由你我双方共同商议确定。”

她顿了顿，示意侍女将宝箱打开。刹那间，珠光宝气几乎盈满客殿，里面皆是深海特产的珍稀灵珠、硕大的珊瑚、罕见的灵药以及一些精心炼制的避水珠等宝物。

“这些是我族的一点心意，恭贺各位乔迁之喜，愿你我两族，从此睦邻友好，守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