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之地有一古国,名叫仙乐国。
仙乐古国,地大物博,民风和乐。
国有四宝:美人如云,彩乐华章,黄金珠宝。
以及一位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
百年过后,太子谢怜名声依旧,鲜少有人知晓,他还有位号称“灾星”的弟弟——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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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冬日,六瓣雪花从空中缓缓飘落,顷刻间为天地渡上新装,远远望去,颇有种玉树琼枝,粉妆玉砌的美感。
一抹绿色的身影举着一把油纸伞艰难地穿过拥挤的人群,奔向那座富丽堂皇的宫城。
那人看起来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宫门口的侍卫见来人的面貌丝毫不掩饰其厌恶之色,而那小孩似是习以为常般无视几人的轻蔑与嫌弃。
谢散身着一身淡绿色冬衣狂奔在长街上,方才手中挡雪的油纸伞已经不在他手,不知是跑的太快摔的还是他人所为,衣裳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脏脚印和几块污泥。
他往偏殿跑去,只留下长长的脚印,不远处正有一位相同色号的少年等着他,神色有些不耐烦。
“表哥!”
少年听见谢散喊他,能成一团的眉头微微散看,没好气地应了声。
待小谢散喘着粗气跑向戚容时他的眉头重新紧皱,并非是对小谢散迟到的不满,而是他看见自己亲手给表弟系上的绿披风上多了的那几个脚印。
“你怎么又让人给踹了?不是说谁欺负你就还回去么,你干嘛不还手,你是不是傻?”
谢散喘着粗气,精致清冷的小脸被冻得通红,即使自己都有些喘不上气了还不忘将护在怀里的两只小猫塞给戚容。
两只小花猫窝在戚容怀里瑟瑟发抖,“我要骂人”这四个字都写脸上了。
“先…先别说了,外边冷,回殿里去!”谢散猛地打了个喷嚏,推着戚容进了偏殿。
戚容黑着一张脸,叫那些侍女连忙给谢散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见谢散如此不听他的话还趁机踹了几个侍卫泄愤,怀中的小猫早在刚踏进殿门的一瞬间就扔到一边了。
在他看来,这两只小畜牲该死极了。
他气愤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谢散换好新衣裳,嘴里不停地骂着踹谢散的人,言语之恶毒足矣让王后关他几天禁闭了。
谢散换上戚容给他的新衣,满脸愧疚地跑向比他高一个头的表哥:“表哥……”
“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你就原谅我吧,别生气了。”
“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你为什么被人踹了还不还手?”
“额……”
谢散答不上来。
其实他也是刚发现自己被踹了,衣袍上的脚印他真没注意是怎么来的,但衣裳上的雪和泥确实是他自己没看陆,摔的。
油纸伞也让他给摔坏了。
“表哥,我自己被没被人踹我自己清楚,是真的没有,应该是穿过神武大街时人太多了,不小心蹭到的。”
“真的?”
他可不信。
谢散似是小鸡啄米般点点头,随后跑到戚容身侧的椅子上坐下,原本脸颊冻得通红的脸慢慢恢复到原本有些病态的样子,最起码看起来是同平日里一般无二了。
但照谢散这么一折腾,刚好没几天的风寒应该是又回来了。
两只小花猫喵喵地叫着,从门口快速跑到谢散脚边撒娇,甚至露出肚皮让他摸。
“你不觉得这两畜牲很脏吗?”毕竟是野猫,总归是不干不净的。
谢散抱起两只小花猫放在腿上,用腰间悬挂的玉牌逗弄着它们,“不会啊,我给它们洗了很多边身体,浑身都是山茶花香。”
“为了两只畜牲不顾自己刚好没几天的身体,你是真不怕死啊。”
不怕死……
“或许吧,反正……我死了所有人都会很开心,但是,我就不想入了那些想让我死的人的愿,我要好好活着,气死他们!”
戚容紧皱着眉头,他才不信国师说的鬼话,什么“灾星”,自谢散出生后他就没见过什么灾祸,那些贱民整天疑神疑鬼,生怕有一天谢散会害死他们一样。
“表哥……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
“闭嘴!逗你的猫!”
谢散“哦”了声,很是听话得继续逗那两只小花猫。
两人就这般静静地坐着,戚容这也是难得的安静。
与谢怜有七分相像的脸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都极为扭曲,心底早开始骂人了。
做了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偏头撇了撇已经坐着睡着的谢散示意侍卫将他抬进寝殿,转头就到外面骂了半柱香。
他想不通,同样的环境谢散和他所崇拜的太子表哥性格怎么能差距这么大?
眼见入夜,外头的雪越下越大,戚容在骂完走后一句娘也收拾收拾睡觉去了。
至于那两只小花猫……
还在小谢散怀里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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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谢散睡得深沉,丝毫未察觉身侧多出的白衣男人。
透过月光只能看见男人的上半张脸,那双明亮的眸子死死盯着谢散怀中的小猫,丝毫不掩眼中杀意。
良久,男人冷声开口:“真是该死的畜牲……”
话闭,之间小猫的脖颈处被瞬间收紧,留下人手的印记,男人下手突然,那两只猫甚至连出声反抗的机会便没了生命,脑袋无力地滚落到一旁。
热血溅到他的脸上,浓郁的血腥味深深刺激着谢散的神经,少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眉头紧锁,仿佛下一秒就将苏醒一般。
男人明显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小声嘀咕一声那两只小猫的尸体便化为灰烬,浓烈的血腥味也随之消散,只留一股淡淡桃花香。
男人修长的手指划过少年白皙如玉的脸颊,许久,男人勾唇一笑,化身成方才拧掉头的小白猫,四只小爪子踩在谢散的胸口,伸出柔软的小舌头舔向少年有些干的薄唇。
“别闹……”
谢散含糊不清地说着,翻身将小白猫揽入怀中,中衣因谢散的睡姿而有些松垮垮的,大片的白肉袒露在小白猫面前,他往少年的怀里拱了拱,头搭上谢散的肩膀自然而然地闭上双眼,静等困意袭来乡。
睡梦中的谢散只觉周身有些冰凉,胡乱拉了拉被自己踹到一旁的被子,抱着小猫蜷缩在一起,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睡死。
“小媳妇警惕性这么差,以后可怎么办呢……”
小猫有些担忧。